叹:“好一幅江山如画,只是可惜……”可惜之后就没有了,他这时候觉得自己像是一名画匠,手里提着笔,以太原为纸,以这山峦、林木、城郭为底sè,他的每一笔,画出来的江山是人间地狱,还是四海升平,都在他的转念之间,在他的笔锋之下。就像下棋一样,每个人都是棋,万物是棋盘,而棋手决定着棋们的命运。

    沈傲讨厌做à盘手,可是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推着他到这风口làn尖,他不站出来,这里就是人间地狱,他漠不关心,这里将是饿殍无数,赤地千里。

    “他娘的,人格又升华了。”沈傲不禁莞尔一笑。

    看了看日头,这时候地平线上果然出现了一支车队,沈傲如释重负,站起来,道:“带着车队入城。”

    车队从城外进去,那一辆辆大车,车轴碾过很深的痕迹,头上是油布抱着的袋,堆积的像小山一样,连绵数百辆大车,像是看不到尽头。

    众人见了,是欢声雷动,许多人远远地尾随着粮车拍手,校尉们小心翼翼地拱卫着车队,倒是没有出什么岔。

    之后车队到了官仓,卸了米袋,许多人轰然散去。

    西夏的粮食运到太原的消息传得也,有人煞有其事地说这一次粮食共运来十万斗,若是省着点吃用,吃上两个月总是不成问题,太原城算是有救了。

    也有人将消息送到了一处别馆,只和én口的én房知会一声,便匆匆进去,郑克事先也听了消息,顿时脸sè铁青,趿着鞋,披着一件衣衫便急匆匆地出来,二人恰好在én楼这边相遇,郑克劈头盖脸的就问:“城中有什么消息?”

    来报信的人道:“西夏的粮食运来了,数百辆大车,上头堆积得像山一样,只怕有十几万斗之多。”

    郑克的脸sè霎时冷了下来,道:“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一点差错也没有。是平西王亲自去押的车,数百个校尉把守着,直接送到了官仓去。”

    郑克冷冷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随即又对人道:“拿着老夫的名刺,去请文都督。”

    郑克径直到了偏厅里喝茶,满腹的心事。若是真的运来了粮,这可真要糟糕了,十几万斗,说多当真不多,可是真要省着点用,熬过这寒冬冷的时候应当不是问题,等到河道上的冰一解冻,那么无数的官船就会运来粮食,到了那时候,郑家非但偷jī不成蚀把米,而且此前对付沈傲的计划也要全盘落空。

    “真是奇怪,太原是两个月前地崩,西夏那边得到消息,筹措粮食,再运到太原来,岂能两个月就能送到?就是从汴京到太原,也未必能这么是。”郑克呆呆地坐在椅上,阖目沉思。

    毕竟汴京往太原和西夏往太原不同,汴京和太原之间有水路、有官道,水路却不说,如今河水结了冻,肯定是不畅通的,可是官道毕竟还在。可是西夏与太原没有官道相连,要翻过丛山峻岭跨河过来,就算这雪天不会拖慢行程,也不该来得这么早。

    “莫非……”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泽,整个人突然j动起来:“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哼哼,瞒天过海,真当老夫是蠢物吗?”

    郑克冷冷一笑,随即抓起几上的茶盏慢吞吞地喝起来。

    正在这时候,文仙芝来了,他步伐仓促,还未等人通报,便大剌剌地进来,劈头便道:“国公,城里的消息你知不知道?”

    郑克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淡淡笑道:“文都督且先坐下说话。”

    文仙芝冷笑道:“火都烧到眉á了,还坐下说什么?国公爷,你到底还有没有主意?城里有了粮,我们就是被人捏了七寸的蛇,那沈傲是钦差,又是亲王,到时候空下手来,要收拾你我还不容易吗?”他森然道:“来的时候我已经想过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不能束手就擒,实在不行,我叫上人,今天夜里去官仓放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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