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干,有一股淡淡的异味。虽是开,可是生意也是出奇的好。没钱买米的,或拿了衣衫,或拿了古玩字画往这里钻。

    毕竟是现钱有限,不是什么人家里都藏着数百上千贯钱,这米又是出奇的贵,吃不了几天,再丰厚的家底也得搜刮干净。可是男人可以饿个一顿两顿,老人和孩却不成,于是咬咬牙,自然是捡了能卖的都卖了。

    这典当行的规矩当然和平时不一样,明明是数百贯的字画,典当行里朝奉却是伸出五根手指,五根手指自然不是五百贯,而是五十,若是你敢吱声,朝奉便头一低,自顾自地去做出喝茶的样,这意思再明白不过,爱卖不卖。

    到了这个时候,字画又不能吃,又不能救命,咬了牙也是要典当,从前做生意都是巴不得有生意上én,如今卖主却恨不得磕头求着贱卖掉。

    不止是字画,还有卖儿nv妻的,这典当行居然也不拒绝,一个黄á丫头五贯钱,若是生得漂亮一些或许能翻一番,男孩儿就贱了,能卖到五贯已是天价。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在大清早慢悠悠地出现在这里,马车的旁边是几十个护卫,护卫们一个个身形壮硕,很是彪悍。那马车一到,米铺里的掌柜立即哈巴狗一样地撂着袍出来,弓着身在这车辕边低声道:“老爷……”

    里头的人不做声,掌柜又继续道:“老爷赶路辛苦,下来到后堂去生个碳烤烤火,吃碗热汤。”

    “唔!”里头的人这慢悠悠地应了一声。

    掌柜立即去掀开车帘,里头的郑克在几个的搀扶下走出来。

    郑克披着狐裘,尚且还觉得冷,手不禁缩在软刺刺的袖里,看了铺外头的长龙一眼,淡淡地道:“生意还好吧?”

    掌柜轻声笑道:“好极了,这还是清早,许多人不敢醒,怕饿。等到正午的时候熬不住了,这长龙至少要排过三条街。太原府下辖十四县,每个县城都有咱们郑家的米铺,照这么卖下去,当真是了不得了。”

    郑克却是脸sèyīn沉,淡淡地道:“进去说话。”

    他们一行剌剌地走进米铺,根本不去看外头的长龙。等到了米铺的后堂,伙计已经烧了炭盆,又添了茶水,那掌柜也是个机灵透顶的人,立即叫人去熬一碗姜汤,给郑克去去寒。

    厅堂里én窗紧闭,因此有些昏暗,便又叫人添了几盏油灯,和外头比起来,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了。

    郑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热茶,掌柜已经将一沓厚厚的账簿递到了郑克右手边的茶几上,郑克放下茶,翻看了一下,抬眸道:“一个月一百七十万贯的盈利?”

    掌柜见郑克脸若寒霜,是加倍着小心道:“这只是太原城的,各县的还没有送来,仔细算一算,一千万贯总是有。”他tntn嘴nt,心里想,一个月如此丰厚的利润,世上还有什么生意比这个赚钱?老爷居然还不满意?随即又想,若是这生意还能再做几个月,数千万贯是肯定有的,只可惜这种生意不能长久,否则单单卖米这一项,郑家就不止是江北富了。

    郑克冷冷地道:“不够!”

    掌柜这时有些急了,老爷这么说,显然是对自己不满意了,于是哭丧着脸道:“其实盈利不止这些,边上的典当行里想必盈利也是不菲,每天都有成百数千个宝贝,就是男童、nv童每日也能收几百个进来,等到太平的时节再将它们卖出去,盈利未必在卖米之下。”

    郑克这时回过神来,现自己方竟是失神了,不禁道:“你坐下说话吧。”

    掌柜见郑克的脸sè缓和,小心翼翼地欠着半个屁股坐在下的椅上,道:“原本以为是二老爷来的,谁知却是老爷亲自来了,太原这时节不太平,老爷寻常走动可要小心一些。”

    郑克淡淡地道:“知道了。太原知府和边军那边如何?还有……太原大都督府近来可有走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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