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郑妃的娘家人打了,这种事一闹,整个宫禁都是满城风雨,一大清早,到处都在议论这事儿。做奴婢的,自然都回护各家的主,于是有说平西王没错,有说郑家真实无妄之灾,众说纷纭,连碳房的内shì都在说这个。

    太后保养的极好的脸部几分不禁hōu搐:“一只jī?”

    “确实是一只jī……郑家的少爷huā了二十五万贯买了一只jī。”

    太后脸sèyīn郁起来:“二十五万贯买了一只jī,郑家果然是大手笔,哀家想起来了,上次晋王哭着闹着就是因为这个,这郑家的人好威风。”

    敬德呵呵笑道:“结果那郑家少爷把jī抱走了,却不肯拿钱出来。”

    太后是不悦:“他既是要摆着阔气,居然还赖账不还?”

    敬德笑yínyín的道:“所以平西王气不过,平西王向来不肯吃亏的,太后想想看,二十五万贯也不是小数目,当然要打上én去,于是他便带人冲进了郑府,把郑少爷打了个半死,把郑家拆了,又教人四处去砸郑家的店铺。”

    “不像话!”太后在殿中踱步,威仪十足:“两个都不像话,一个欠债不还,身家千万,却是一á不拔。另一个肆无忌惮,在天脚下这般恣意胡为,都不是好东西。”

    敬德讪讪一笑:“平西王的秉xìn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受过气,所以一生气,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太后阖着眼睛:“他去讨钱,若是郑家不肯给,请哀家做主就是,为什么要这般大张旗鼓的打人砸东西,皇家的体面都教他们丢进了,亏得他还是驸马都尉,是陛下跟前的宠臣,哀家也这般的回护他。去,告诉陛下,此事不能轻易罢休,叫个人去训斥一下,再……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这**ān高高抬起,终还是轻轻落下,换做是别人,被天训斥,只怕早已心有如焚,寝食不安,就是没有降罪,吓也吓死了。偏偏所有人都知道,那沈傲脸皮厚的很,训斥了多半还当是一件光荣的事,巴不得逢人就炫耀。再说罚俸……那是无稽之谈,若说沈傲是钦天监的可怜堂官,一家老小都指着那点儿俸禄活命,这罚俸足够教他们一家老小都倒霉,可是沈傲是什么人,既有一大笔生意,又是西夏监国的摄政王,就是罚俸一辈也饿不死。

    太后的懿旨,当然还隐含着回护的意思,说是严惩,其实只是警告而已。

    可是敬德应了一声,脚步却连挪都没有挪一下。

    太后不禁冷若寒霜的道:“为什么还不去,站在这里做什么?”

    敬德唯唯诺诺的道:“太后娘娘,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太后抿了抿嘴:“遮遮掩掩,有什么话说就是。”

    敬德低声道:“奴听说,砸人店铺的时候,晋王和平西王都在车厢里看,两个人嘻嘻哈哈,还一起大声叫好呢,许多人都看到了,也听到了……”

    太后的脸瞬时松垮下来,深吸一口气,徐徐的坐回凤塌上,问:“这事儿千真万确?”

    敬德道:“具体如何,奴也不知情,不过这消息想必也不是空来风。”

    太后阖这眼,整个人变得yīn沉起来,慢悠悠的道:“哀家现在想了想,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郑家家大业大,拿了别人的jī,却不肯付账,这是什么?”

    敬德顺着太后的话道:“大致和抢掠差不多了。”

    太后冷冷笑道:“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堂堂平西王,人家在西夏又是摄政王监国,是驸马都尉,为我大宋立下了多少劳?这样的人,却被郑家的人如此欺负,这郑家的胆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敬德道:“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打断道:“哀家没什么意思,是非曲直总要有个公论,郑家有错在先,欠债不还,讹了人家一只j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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