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是逼着人上百倍的买,一斗米,要拿银肯换,我这姨父是钦差,手上的钱也是国库的,若是真的允了他们,这朝廷岂不是把钱往外头一箱箱的送给这些不的奸商?”

    太后淡淡道:“这是命数,不管怎么说,祈国公办事不利也该严惩。”

    沈傲微微一笑,道:“怀州商人里头,据说那郑氏就是打头的。说起来没有郑氏,祈国公还会惩治不了几个奸商。太后,陛下已经下了旨意,令我过几日去清查太原弊案,我先在这里和太后打个招呼,毕竟郑氏也是外戚,若是真查出来和他们有干系,我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太后刚刚对郑氏的奢靡感到不悦,这时候也没有袒护,只是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你就尽管去查!”她冷冷地道:“宫里有哀家,哀家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撑的腰。”

    沈傲颌首点头,道:“有太后这句话,我就好办了。”

    说罢,别了太后和安宁,沈傲是从宫中出去。

    太后心神不属地与安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说了些安胎的经验,让人搀扶着安宁回去歇息。她慢吞吞地盘腿坐在榻上,整个人变得肃穆起来,淡淡道:“把敬德叫来。”

    敬德小跑着进来,躬身道:“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淡淡道:“郑氏是怀州的吧?”

    敬德颌首点头道:“这个奴知道一些,确实是怀州人。”

    太后慢吞吞地道:“据说他们富可敌国,穷奢极欲,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敬德沉默了一下,穷奢极欲四个字,若是从太后口中说出来就有点了不得了,谁不知道太后一向节俭?虽然节俭的钱都去体己那小儿了,可是习惯养成了,自然不喜欢那些大方的做派;只是郑氏是郑妃的娘家,这时候太后问起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敬德毕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只略略一想,便明白了。一定是沈傲方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其实敬德在宫里一向是对谁都乖巧,对杨戬如此,对郑妃也是如此,谁不知道近来郑妃很受陛下的宠溺?今日倒是令他为难了,若是点了这个头,就是得罪郑妃;可要是不点这个头,什么时候那平西王和杨戬联起手来给他过河拆桥也不一定。

    况且他和沈傲好不容易有了点交情,也不能全然不罔顾情面。他犹豫了一下,后将宝压在了沈傲身上,这宫里的宠幸还不是隔三两年换一茬?一个个妃得宠,又一个个不闻不问,可是沈傲和杨戬不同,不说杨戬几十年如一日的跟在陛下跟前,便是沈傲,如今既是驸马都尉又是平西王,圣眷长盛不衰,这是真正的铜墙铁壁,蹲在下头好乘凉,比那郑妃是要强多了,别看郑妃这棵大树风华正茂,可是谁知道她会不会下一刻就会枯死?

    敬德淡淡地道:“郑氏乃是江北首富,奴听说,他家的宅,并不比这宫里要差。据说他家的仆从,都是成千上万,怀州的土地,十有七八都是他家的。”

    太后淡淡道:“果然是这样。哀家还听说,外头有人盛传,郑妃要入四夫人了?”

    开始若是还有迟疑,这时候敬德就再没有什么迟疑了,眼眸闪过一丝冷冽,道:“这话儿奴倒是听说过一些,说是贤妃要完了。”

    “喔?”太后饶有兴趣地淡淡笑道:“贤妃要完了?”

    敬德干笑道:“可不是吗?如今祈国公都治罪了,贤妃还能落个什么好?许多人都说,贤妃若是完了,这贤妃的位置,肯定是郑妃的。”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奴还听说,郑妃宫里的那个虎,已经开始上下活动,现在不少人都巴结着他呢,说是将来这虎肯定也要鸡犬升天的。”

    太后道:“是吗?一个内侍也能让人巴结?”

    敬德讪讪笑道:“但凡能有好处的,谁不巴结?有时候一个奴比主说话还管用呢。”

    太后突然道:“你呢,你是不是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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