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总还算尽忠职守,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在以往,祁国公是何其高贵的人物,谁知世态炎凉,如今许多从前来往的人却都不来往了。倒是老爷的几个好友都来探望了一下,石英委了夫人过来,姜敏等人也都过去安慰,可是他们毕竟帮不上什么忙,宫里岂会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此案都将他们排除了出去。

    刘文这时候只是想,若是平西王这个时候在汴京该有多好,也不必让他这个老奴六神无主了。还有就是安宁帝姬若是没有在宫里待产,说不定也能起几分作用。至少这平时一向在老爷面前低眉顺眼的什么宜阳侯,是万万不敢端这么大的架子的。

    正胡思乱想着,终于有了个人来,来人明显也是个主事,脸上带着淡淡的冷意,前去通报的胥吏给他撑着伞,引着他到门房这边来,这主事只是冷冷地看了刘文一眼,道:“哪位是周夫人?”

    他的声音不大,恰好能钻入周夫人的耳朵,雨中的周夫人捻着佛珠快步过去,后头的丫头来不及反应,见夫人一下子步入了雨中,连忙追上去,周若四女也都随着周夫人到了中门这边。

    周夫人淡淡地道:“老身就是,敢问……”

    这主事冷冷地打断她道:“我家侯爷公务繁忙,只怕抽不开空来见夫人,夫人还是请回吧。”他的目光落在春儿提着的食盒上,淡淡道:“哦,是来给国公爷送饭的?这就不必了,这大理寺又不是刑部,酒食时常都备着的,倒是让诸位女眷担心了。”

    他的言语也还算客气,只是这倨傲的态度让人心寒,周夫人几个都是女人,没见过这种场面,这时候都不知如何是好。周正关在这里已经几天,好几次让人来打探消息都没传出什么音讯出来,今日若是不见一见,周夫人和周若都放心不下。

    周夫人从前毕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气也不是没有受过,定了定神,便朝这主事福了福,带着颤音道:“无论如何,也请宜阳侯见上老身一面,老身只是个妇人,许多礼仪都不懂,若有怠慢处,还请海涵。”说着忙不迭地给刘文使眼色。

    刘文会意,抽出一张十贯的钱引要递上去。这主事冷冷一笑,却是一下子打开刘文的手,恶声恶气地道:“谁要你们的臭钱?”那钱引从刘文手里松落下来,飘在泥泞的青石砖上,一下子变得稀烂。

    刘文这时候已经有些怒气了,就算是待罪,也没有不许家眷探视的道理。自家夫人对他一个下人这般客气,他不领情也就罢了,竟是折辱。便怒道:“你家宜阳侯往日的时候,哪次要见我家公爷,公爷又何时怠慢过?今日我家夫人要见宜阳侯,不曾想是这般,这脸色也变得太快了一些吧。”

    周夫人想用眼神制止刘文,这时她心里已经猜测出宜阳侯是刻意要与自己为难,她不禁生怕再惹怒他们,老爷在里头说不定会遭了小人的陷害,因此尽量的想息事宁人,大不了回去就是。

    谁知刘文一下子上了火气,没有注意到夫人的为难,只见那主事脸色一变,正在这个时候,周若也不由道:“宜阳侯不见我娘也就罢了,我是平西王妃,平时宜阳侯不也是叫自家的夫人来巴结吗?今日我倒是要见见他!”

    这主事冷笑道:“王妃可莫要欺负我这做下人的。实话说了吧,今日就是平西王亲来,我家侯爷说不见照样挡驾。今次莫说是平西王,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祁国公。要走就快走,堵在这里做什么?唱戏吗?”

    主事一口的怀州官话,原本不说平西王还好,一提及这三个字,他笑得更冷,道:“待定了罪下来,抄家是少不了的,还得瑟什么?”

    周若气得要晕过去,手指着他,怒道:“恶奴!”

    主事淡淡一笑道:“鄙人只是奉侯爷之命请诸位夫人回去,恶不恶谈不上,不过鄙人倒是奉劝一句,早些给你家老爷准备后事吧。”说罢对胥吏吩咐一声:“往后他们再来就不必再通报了。”说罢,便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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