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朕昨夜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朕还是端王时候的事,那时候朕不过是个宗王,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得登大宝,更没想到集享国二十年之久,如今回想起来,真是令人唏嘘。”杨戬轻声道:“陛下掌国,是上天注定的事。”

    赵佶吁了口气,眼眸望着一处宫灯出神,慢悠悠地道:“朕的精力确实大不如拼了,李乾顺做了太上皇,朕的身体比他好,可是也该让人来为国事分忧,让储君好好历练一下……”

    赵佶说到这里,杨戬骤然警惕起来,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鼻地听。

    赵佶继续道:“太子住进东宫也有一些时日了,也该给他加几分担子。他这个人…………”赵佶说到赵恒时,脸上lù出些许不悦之sè”道:,“他这个人不成大器,为人懦弱,又偏听偏信,朕知道他,他虽是不中用,可是这心底里头却是野得很呢,以前一直都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赵佶深邃的眼眸闪了闪,晒然一笑道:“可是这又如何?他毕竟是朕的皇子,是大宋的太子,总不能一直这样冷着他,传旨意吧,太子也该学学怎么署理政务了,让他每日到门下省去看看奏疏,平时的朝会和廷议都叫来听听。”杨戬不敢说什么,乖巧地道:“老奴这就去敏思殿拟旨意。”

    赵佶吁了口气,又躺回龙塌上,正在这时候,外头的内shì来禀告:,“陛下,李门下求见。”

    赵佶淡淡道:“叫他进来。”过不多时,李邦彦穿着紫衣蟒袍进来,纳头便拜:“微臣见过陛下。”

    “赐坐!”赵位有一丝不耐烦地朝一个内shì怒了努嘴,对李邦彦慢悠悠地道,“怎么?门下省出了什么事,还要你亲自来走一趟?”

    李邦彦深吸了口气,欠身坐下,道:“太原地崩了,死伤巨万,不可胜数,地崩又引致河坝溃烂,大水冲刷了数县!”

    半躺在龙塌上的赵佶整个人楞了一下,听到地崩两个字,一时间竟是呆住了。地崩和寻常的灾难不同,对这个时代来说,意义非同凡响,但凡遇到地崩,不但百官要有人出来请辞,宫中也有颁出罪己诏出来,因为这预示着上天的某种暗示。

    赵佶翻身站起来,来回踱步”一边道:“什么时候的事?”

    李邦彦苦笑道:“九月初四午时三刻时分。”

    赵佶yīn沉着脸道:“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原……太原……,那里靠着契丹,也幸好大宋与契丹人议和,永不侵犯,否则契丹人趁虚而入,又是天大的事了。”他嘴chún哆嗦了一下,显得有些六神无主,这时候倒是想着,若是沈傲在这里,听听他怎么说也好。

    赵佶陡然想起一件事来,道:“钦天监怎么说?”

    李邦彦道:“微臣就是来递钦天监奏疏的。”

    李邦彦小心翼翼地捋奏疏递到赵佶手里,赵佶沉着脸揭开来看了一下,脸sè更是怒气冲冲,将奏疏摔在地上,道:“这个杜汇,居然敢牵连到后宫来,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北宫四夫人一向恭顺孝悌”如何会惹怒上天?胡说八道!”

    李邦彦立即道:“微臣窃以为杜汇此人……”赵佶淡淡道:,“不必说了,罢官,刺配,告诉他,朕和北宫敬天顺命,由不得他来胡说八道。”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再让钦天监写一份奏疏来……就说太原在北,这是北地有王星陌。”

    李邦彦听了这句话,心中大定,北地是契丹,有王者落也是契丹的事”和大宋没有干系,赵佶的意思,是把这黑锅抛到国外去”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四夫人安然无恙,让李邦彦心中不由有些许失落,不过现在算是大石落定了,至于那杜汇……李邦彦心里冷笑一声,想:也活该他倒霉,竟是想攀咬到老夫头上。

    季邦彦肃然道:“陛下所言甚是,门下省立即草诏,罢免杜汇,刺配真定府。只是眼下太原灾情紧急,是否派一钦差代天巡狩?户部那边,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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