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在太阳底下暴晒。

    要想令人心甘情愿地去吃苦受累,首先便是自己要吃得了这份苦,能做出一个榜样。有了榜样,虽然还是怨声载道,可是隐隐之中,却还是对队官有几分敬服。人家又识字,又有学问,还耐得了苦,绝不偷懒,单这些番茄,就足以让人滋生信赖了。

    军的磨合,渐渐上了轨道,从一开始不忿,到后来慢慢有了改观,只是四五天的功夫,就从一开始的躁动到了麻木。

    操练本就是麻木的,清早叫起来,操练:吃了早饭,操练;用罢午饭,还是操练,夜间还要分上半夜和下半夜,轮替巡守:苦是苦,但是伙食足够,每人一天是半斤肉,这便是在中户之家,也未能吃得上。再加上有军饷可拿,总算可以寄点钱回家去,心里也就多了几分满足。

    令禁军们〖兴〗奋的还不止是这个,从前像他们这种人,都是在乡间拿不出钱来贿赌里长、差役,结果直接被拉去差遣的。这种差事,人人嫌恶,听到在随军中服徭役,那是人憎鬼嫌。是人都知道,这种人一辈都没有前程,永远都发迹不了,对父母来说,这孩算是白生白养了,对妻儿,是一辈都别想指望。一旦进了随军,不到huā甲年龄也不会放出来。那时候放出来,大致也只有饿死的命运。可是现在不同了,摄政王颁布的禁军法令已经由校尉、武士宾读过,入了禁军,身份就完全不同,不但家中的近亲可以免除一半的赋税,每月有足额的银钱,五年之后,还可以回家,回家还有差遣费颁发,若是能立些功劳”争些军功”那是荣耀无比,按法令的规定,但凡是立了军功的禁军,有专门的差役包了红纸回乡宣读,本地知府、知县年节时要遣人去探望,还有兵部专门置办的门牌,挂在门牌上,身份就不同了,连亲属都可以见官不拜,若有人招惹功勋之家”官府要从重处置。

    这些优惠,令那些苦汉一下从地狱到了天堂,据说许多人想进禁军来,条件还苛刻得很,不但规定了身高、体重,还要审查家中的清白,要有合适的年龄,甚至还要求能识得几个字。别人不能进自家进了,这就是荣耀。

    法令一颁布”大家也就死心塌地了,从前活着也没什么指望,过一日捱一日就是,混日谁不会?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是现在有了希望,吃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有时候各营营官要集结币话,说几句摄政王如何如何,大家便都嗷嗷叫着摄政王千岁,他们喊出来的话,绝对是出自真心实意,绝对没有虚假的成分。

    没有摄政王,就没有他们,从前做牛做马”吃的是草,还要被人用鞭抽出奶来,现在总算堂堂正正算一个人。

    若是整个龙兴府谁对摄政王忠心,只怕那些汉官都还会有小九九,会有迟疑:可是禁卫却绝对是不会皱眉的。做了人,再叫他们去做牛马,他们宁愿拿着xìn命去拼一拼。

    龙兴府欣欣向荣,各州府却是山雨yù来,边镇又是坏到了极点,西夏的境况,叫人一时捉ō不透。

    沈傲这个时候”却是着手与金人国使对阵的事,这件事已经传扬出去,许多人心中充满期待,都要看看摄政王如何击溃金人。再加上读书人也跟着起哄。这一场对阵,已经成为了国运的豪赌了;胜,则摄政王君临天下,无人可当:败,则是无数人心中揣揣,说不准各地边镇的动乱立即滋生。

    沈傲打的主意却是练兵,拿这些金军来给禁军们见见血。他暗中与乌达安排了一切,乌达倒是对沈傲言听计从,这个汉在军事上很有天份,经验又是丰富无比,可是在其他方面,却有一种出奇的执拗,既然接了沈傲的任命,便一心一意为沈傲办事,一点折扣也不打。

    到了五月月底的时候,一大清早,宫人便入储给摄政王和公主穿衣。淼儿脸上含着笑,摆弄了裙摆,总是蹙着眉说,这衣衫是不是少了几分庄重。她在宫里闷得很,沈傲便要带她去城郊观战,淼儿原本还有担忧,说是怀了孩,岂能去看血腥?

    沈傲对这个却是一点都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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