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头做的动作,朕会不知道,以为朕是瞎、聋,看不到也听不到。在这宫里头,肯定还有他的心腹,这些人都在巴望着朕死了,他们好迎主进来,立个从龙之。”

    杨振的眼角扫了李乾顺一眼,不敢接茬了。

    李乾顺道:“朕立国学,便是要他们知礼致知,可是越王却在那里唱反调,说咱们是党项人,党项人怎么能学汉礼?他太糊涂了,等朕将来归了天,这个龙椅,还真不敢交给他,祖宗的社稷和宗庙,迟早要毁在他的手里。”

    杨振迟疑一下:“陛下言重了。”

    李乾顺摇头道:“朕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有些话,你不好说,可是朕明白,这天下的半数官员都害怕越王登基,对不对?”

    杨振缄口不言。

    李乾顺道:“你们害怕是人之常情,朕还在的时候,他便大肆诋毁国学,可是天下有多少依靠国学晋身的官员?等朕死了,你们岂不是都要被他铲除个干净?他的性急躁冒进,不是做大事的人,做出这等事不奇怪,可是真要做出来,那就是天下震动了。”李乾顺黑着脸继续道:“朕累了,有些人有些事,想想就让人心寒。”

    李乾顺负手伫立,眼眸中突然闪动着泪花,昂着头,道:“若是太尚在,朕也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太生前倒是颇为好学,精通汉话、契丹话、党项话和吐蕃话四种语言,又熟读四书五经,在李乾顺精心培养之下,已是储君的不二人选,谁知竟会在骑马时摔死。

    杨振也唏嘘了一番,道:“陛下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