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的汉人都认为蛮夷之君君中国者,若其有道便为中国之君,这句话是当世大儒石伦的高论,倒是很受人西夏汉人的认可,都是巴不得国学院的大儒教训教训那狂妄的大宋才子。

    至于党项贵族,亦早已对沈傲傲慢无礼生出不满,更加恨不得国学院那边教训一下。

    一时之间,整个龙兴府从上到下,都在期待次日的朝议,坊间的赌档也都开出了盘口,几处官营的青楼,也都有这样的议论。

    这些议论,沈傲并不知道,鸿胪寺这边也没什么消息,自从住进鸿胪寺,他一下子像是乖巧了起来,并不去惹是生非,只是几个西夏的鸿胪寺官员大受折腾,每日奉陪着嘘寒问暖,也抠不出一句好话来。

    到了翌日清晨,鸿胪寺寺卿过来将沈傲叫醒,沈傲稀稀拉拉地穿了衣衫,从房里出来,满是倦意地道:“大清早不让人睡觉,这就是你们西夏人的礼仪吗?”

    寺卿知道沈傲肚子里有火气,也不说什么,只是道:“宫中已备好了车驾,请郡王入宫觐见。”

    沈傲呵呵一笑:“这时候倒是想起我了。”想了想道:“不去。”

    这寺卿心里想,他若是不去国学院那边怎么办?昨日还在赌档压了重注给国学院呢,若是他不去,岂不是白花了银子?立即劝道:“王爷,这是我国天子亲自下的旨意,非去不可。”

    沈傲淡淡然地道:“可是本王不喜欢坐车,喜欢骑马。”

    寺卿松了口气,不就是骑马:“王爷若是想骑马,便是骑马去也亦无不可。”

    沈傲双手一滩道:“在汴京的时候,我都是骑马入宫的,到了这里也可以吗?”

    寺卿一时呆住,这是什么东西?真把龙兴府当成你自己的家了?这种事他也做不得主张,只好道:“王爷少待,下官去问问。”出去和外头宫里的来人商议,那边也是无计可施,若是不把这姓沈的请去,不知有多少人要失望,于是立即派人飞马去宫中,李乾顺听了,双眉一皱,重重地哼了一句:“好无礼的小子。”

    他正在早膳,准备着要上朝,这时也是踟蹰不决,不让沈傲骑马入宫,今日的朝议也没什么乐子可瞧。让他打马入宫,这等尊荣,便是当世大儒和党项勋贵都极少给予,实在心有不甘。

    一边的淼儿抬起眸来道:“这个人真是胆大,到了西夏还这样放肆。”

    李乾顺含笑道:“也罢,便让他打马入宫吧,朝议上再和他算账。”

    淼儿道:“父皇,我听说国学院要和他切磋比试,我倒想看看此人有什么本事,为什么敢这般无礼!”

    李乾顺沉吟一下,道:“好,你一同去。”

    西夏的规矩毕竟少了一些,女人的地位也比寻常高了许多,公主临朝也是常有的,此前也都临朝了十几年,也无人非议。倒是大宋那边,对这种事很是忌讳,便是太后要干涉政务,也都是居于幕后的。

    又一路西夏宫中的使者飞马去鸿胪寺,沈傲得了西夏国主的许诺,这一下也不挑剔了,笑吟吟地带着一队校尉出来,骑马径往西夏皇宫。

    到了宫门这里,正要打马进去,却被门口的西夏武士拦截住,沈傲脸色冷然,道:“怎么?这可是你们国主许诺的骑马入宫,你们瞎了眼,也敢随意阻拦?”

    为首的一个西夏武士冷笑地看了他一眼,道:“请王爷解剑入宫。”

    沈傲这才醒悟,自己的腰间还挂着一柄五彩琉璃的尚方宝剑,却是中气十足、理直气壮地道:“此剑名曰尚方,乃是天子亲赐的御宝,上斩五品窃国大员,下诛九品害民贪吏,此剑也要解?”

    为首的西夏武士吓了一跳,随即问:“可是我大夏天子赐予的?”

    沈傲呆了呆,才是道:“是大宋皇帝陛下赐予的。”

    西夏武士立即恼羞成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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