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细如发之人,至少在鉴定古玩上能够颇有眼色,小心翼翼地从字间的缝中扣除一点印泥诟,仔细辨认了一下,道:“立时数百年而不腐,确实是印泥中的极品,也只有御用的有这般色泽。”

    沈傲颌首点头道:“这就是了,不是受命宝,谁又会用这印章?既然有人使用,那么必然是唐皇的御用之物。陛下若是再不信,可以叫人寻来前唐太宗皇帝时期的圣旨来比对一下。”

    赵佶晒然一笑,道:“朕明日试试看。这印玺,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沈傲道:“契丹人送了不少礼物过来,微臣一件件地梳理,倒是发现了这个。那些契丹人,只当作是赝品,却不曾想到,这赝品又是真迹,平白无故便宜了微臣。”说罢,又是笑道:“这种东西,并不是臣能够享用的,臣鉴定了之后不敢私藏,立即呈上来请陛下把玩。”

    赵佶颌首点头道:“虽是赝品,也是真迹,你说得倒是不错。”

    这一番对话,渐渐将赵佶方的怒气冲淡了,等赵佶将受命宝叫人送到内库去,这想起沈傲的前科,此时想要板起脸来呵斥几句,可是想到人家刚送来了东西,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拿人手短,只好摇摇头,苦笑道:“昨带人闯到蔡府去,太胡闹了。”

    只看赵佶的脸色,沈傲便知道这场风波算是压了下去,立即叫屈道:“陛下,微臣是去给蔡府贺喜的。生怕那边不热闹,还特意请了不少朋友、下属一道去,好给蔡府那边添几分光彩。谁知道后来会是那个样,再者那蔡伦……”沈傲叹了口气,又道:“他的脾气实在太坏了,陛下是没有看到他当时的样,好好的一个娘,拳打脚踢,这还嫌不够,还想继续行凶,微臣看他打得太凶,出手偏帮了一下,把那娘认作了自己的义妹,顺手轻轻地打了蔡伦几下。”

    什么叫近臣,这就叫近臣,近臣就是随时随地能给皇帝递话,皇帝也会相信的臣。沈傲这一番解释,避重就轻,着重说的就是蔡伦,蔡伦在赵佶心中印象本就不是很好,听得他如此暴戾,也是不禁皱眉,沈傲又说是顺手打了蔡伦几下,就好像是轻轻把指头捏成兰花状,在蔡伦的脑壳上轻轻弹两下一样。

    赵佶道:“那为何报上来的却是蔡伦被打了个半死不活?”

    沈傲肃然道:“陛下,本来随手动他几下也就是了的,错就错在蔡伦居然还手。武备学堂的校尉看不过去,于是便动了手。”

    赵佶淡淡然地道:“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不对,蔡府那边要抚慰一下。这个蔡伦,也确实不像话,只是如今打成了重伤,也就不予追究了。至于你,就闭门……”赵佶本想说闭门思过,可是转念一想,武备学堂要招募校尉,鸿胪寺那边也是烂摊,还有海路、水师都是顶麻烦的事,叫他去闭门思过,倒是便宜了他,辛苦了自家,立即改口道:“罢了,此事朕也不计较了,看看太师的意思吧。还有太后那边,你要记得去请罪。”

    等沈傲应下,赵佶突然道:“朕问你,若是金军借道西夏,攻我大宋西陲三边,宋军能抵挡吗?”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沈傲倒是不得不慎重对待了,沉吟一下,道:“不能。”

    赵佶有些不服气地道:“何以见得?”

    沈傲道:“步军善守,骑军主攻。大宋步卒多而骑兵少,金军尽是策马控弦之士,若是来犯,西北边陲到汴京一路,都无地势阻隔,谁能挡其锋芒?再者说,契丹人已是被打怕了,金军的实力,出人意料的可怕,若是没有三十万能征善战的将士,五万精骑,再以舟师为辅,以作海中策应牵制,微臣以为,要和金军一决死战,只怕是以卵击石。”

    赵佶皱眉,神情凝重地颌首点头。

    沈傲继续道:“何况就算金军不能全胜,战争一起,破坏也是极大,金人深入,只会越战越强,而我大宋则越战越弱。”

    这个道理,倒也是这时朝臣们反战的理由,游牧民族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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