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说出来,郑筹一下瘪了,额头上冒出冷汗:“王爷教诲,小人现在明白了,是小人犯浑,不该和他争。”

    沈傲又看向大石头:“大石头你知罪吗?”

    大石头争辩道:“王爷,我不蠢也不浑,青蛙撕了一条腿,本来就只剩下三条腿,四减去一,就是三,这是我娘教我的。”

    沈傲感觉既可气又可笑,道:“你娘有没有教你不能随便动手打人?”

    大石头想了想,点头道:“许是教了,依稀记得一点。”

    沈傲便道:“这就是了,你不听你娘的话,知罪不知罪?”

    大石头脖缩了缩:“不听话要挨打的。”

    “当然要打。”沈傲哭笑不得:“来人,把他们拉去知府衙门。”

    又叫来个校尉,声音放低了一些:“你也去知府衙门那边跑一趟,告诉那里的差役,叫他们下手轻一些,意思意思就是了。”

    看客们一开始还对沈傲不以为然,这时听出了沈傲的道理,纷纷颌首点头,有人轰然叫好:“王爷判得好。”于是掌声如潮。

    听说郡王在这边被人围了,立即便有校尉带了许多人来,分开一条人流,接沈傲拨马回去,沈傲这时也顾不得再买珍珠粉,这般惹人注目,只怕再待下去连动弹都是休想,便拨马而去,再不理会这里的事。

    这一桩风流趋势,在泉州只是一件津津乐道的谈资,可是说了两天,大家的注意力终还是落在了剿灭海贼的大事上,眼下消息还没有传回,也不知海外是什么境况,有不少有亲人出海了的家人焦灼如焚,四处去打听消息。

    沈傲好不容易闲下来两日,心力全部扑到写奏疏和日志上头,偶尔也会作点诗画打发时间,家书也去了两封,都是些嘱咐,让春儿不要太过操劳,让安宁睡觉时盖好被,问蓁蓁绣的荷包如何了,问茉儿近来可写了什么文章,问周若可曾回过娘家,娘家那边可有什么口信。

    离家久了,便忍不住有些想家,可是这里头的诸事起了个头,岂是说走就能走?泉州对沈傲来说也只是个开端,泉州的政能否推行下去,事关重大,不把这里的事署理干净,是绝不可能轻易回京的。

    有时,沈傲会呆呆地坐在案牍边,用手撑着脑袋,胡思乱想,偶尔在街上撞到了年轻漂亮的寡妇,还是忍不住吹个口哨,接着回到住处还一本正经地写日志:坐怀不乱是为君,余今日在街上偶遇寡妇一人,貌甚美,余心下怅然,乃叹曰:呜呼……既是贞洁烈妇,何故抛头露面。此家境困顿之疾也,余受国恩,当协天治天下,令国泰民安,使贞洁烈妇亦无忧。

    写完了,人格顿时觉得高尚,觉得自己已脱离了低级趣味,心情大好之余,叫来一个校尉道:“去,请个小姑娘来给本王弹几首曲儿,就点上次那个菱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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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坛山。

    这里距离内陆不过半日功夫,比之澎湖虽小了一些,却也足够容纳数万人,早先这里便是不少海贼歇养的基地,沿岸的各府县虽然饱受这些海贼的侵袭,却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理会。

    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里的海贼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若是奏请水军去围剿,今日便是剿灭了,过几日海贼们又聚起来,如此反复,谁受得了这个折腾。剿得好,没有你的功劳,可要是剿贼途了差错,这罪过也担不起。

    大宋虽然不禁商贸,也依赖于海贸,可是对外海的海盗,却实在抽不开精力去招呼。只是如今,风向变了,泉州那边磨刀霍霍,也早有海贼的内应将消息送到这海坛山来。

    一开始,大家也并不当一回事,换了从前,大家或许还有几分怕的,可是现在,四大姓那边加入了这么多人手和船只,就怕姓沈的不来。原本海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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