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虞侯们阻不住,便干脆自己也逃了。

    龚兴眼见大势已去,叹了口气,拨马往城内逃窜,他骑着马是醒目,立即被人引弓射下马去,一支羽箭贯穿了他的右腿,鲜血泊泊流出,血肉翻飞,痛的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等他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神智,已有七八支长枪对准了他。

    只是一炷香功夫,厢军便彻底崩溃,水军们这时队形并不见紊乱,一部分追击入城,一部分打扫战场,丝毫不见混乱,遇到溃兵,入城的水军也不追杀,只是抢占内城城门。

    沈傲从旗舰上顺着舢板下来,落到栈桥上,举目望了泉州一眼,带着一队亲卫到了码头,那边已有校尉一个个来禀告战况,沈傲只是颌首点头,倒是对结果并不意外。这一场登陆战从一开始比的就不是人数多寡和士气,而是人心,水军们奉旨行事,有钦差做后盾,完全没有丝毫顾及。而厢军畏首畏尾,既听命指挥,又顾及钦差水军的身份,这一打,胜负就已经出来了。

    再加上水军人数比之厢军只多不少,经过一段时间的操练,令行禁止还是能够做到,只要沈傲痛下一往无前的决心,胜负早已明朗。

    几个校尉拉着一个瘸腿的厢军将领过来,兴冲冲的道:“沈大人,抓到了厢军指挥龚兴。”

    那龚兴此时只顾着伤痛,整个人如斗败的公鸡,低垂着头咬牙忍着疼痛,沈傲只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好好的审问,先丢到一边去,到时候再一并收拾。”

    内城那边,谁也不曾想到码头的时局转化的这么,这边的厢军有的正思量着是否把城门关了,可是想归想,却没人敢做,阻挡钦差,那是大罪,人家都登岸了,这个时候再垂死挣扎,这不是找死?

    接着便是溃兵进城,追兵又接踵过来,城门附近,不少家丁打扮的人看到这个局面,什么也顾不了,立即匆匆回各自的府邸去。

    崔家这边已经乱成了一团,消息一个比一个坏,崔简和崔炎几个崔家的骨干失魂落魄的聚到一起,崔简哆嗦了下嘴唇:“收……收拾家当吧,能带走的都带走,这泉州不能留了。”

    可惜几个家里的族叔辈不同意,纷纷道:“咱们崔家在泉州这么多年,抛了家业就是落水狗,能到哪里去?再者说,崔志还在汴京,位列三省,钦赐的龙图大学士,姓沈的又抓不到我们通海盗的罪证,能奈我何?”

    崔炎也道:“家父毕竟在汴京,姓沈的就是得了失心疯,也不敢把咱们崔家怎么样,不就是教咱们崔家缴税嘛,缴了就是。”

    崔简失魂落魄的摇头:“你们不知道,不知道啊,咱们崔家树大根深,是鸡,要杀给猴看的。”

    正说着,后园便乱了,有个主事踉跄的过来,哭告道:“老爷……不好了,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丁闯入了后园抢掠库房……还……还见色起意……”

    “混账!”崔简气的咬牙切齿:“还不带人去弹压!”

    这主事打了个哆嗦:“人都散了,说是崔家大祸临头,能跑的都跑了,没一个忠心为主的,不落井下石就已是有良心的了。”

    崔简叹了口气,一时木然,崔家的家丁长随,大多都是水手出身,做的好,看着手脚麻利,便召进来伺候,也算是对这些人的奖掖,可是这些人虽然干练,却也都是好勇斗狠的凶徒,从前崔家显赫的时候倒也罢了,谁也不敢闹出什么事,这个时候便趁机而入了。

    崔炎气呼呼的道:“岂有此理,我去看看。”

    崔简摆手拦住他:“罢了,罢了,不要理会,不要理会……”他哆嗦了一下,费了很大的劲道:“眼下这个时候,炎儿,你爹把你托给我,你不能出事。”

    这里闹的正凶,市舶司那边也是如此,张公公听到水军入城,当即便昏厥过去,被个差役救醒了,便开始抱头痛哭,这太监的秉性说来也怪异,方哭得要死要活,突然一下,他又不哭了,阴测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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