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舶司不管事,就让沈傲去管一管。”

    蔡京正襟坐着,并不表意见,只是道:“沈大人出面,一定能迎刃而解的。”

    赵佶颌点头,笑了笑道:“由着他胡闹吧,让他去泉州闹,总比在汴京闹的好。”

    蔡京充耳不闻,见赵佶说到沈傲胡闹时的样子,有一种莞尔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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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总算证实了,据说蔡太师进了宫,官家那边已经了话,确实是钦命沈傲整饬海事,说是年后就可出去泉州。

    选择泉州,也是沈傲精心策划过的,苏杭那边被沈傲吓破了胆,草新海事,只要泉州办成,苏杭的阻力自然而然也就消失,再者泉州是大宋第一大港,巨贾无数,拿下了那里,海事靖平只是迟早的事。

    尚书省郎中崔志的府邸位于沈府不远,其占地绝不在沈傲之下,九重门禁将最里的正厅与门房隔得远远的,步入其中,令人生出不可仰视的畏服之感。崔志就是泉州人,早年只中了一个同进士出身,按道理,以他的出身,莫说走进尚书省,就是讲个部堂都难,如今他年纪不过五旬,却已位居尚书省之,成为三省中为数不多的大佬之一,足以叫人仰视。

    三省之中蔡京占了权柄最重的门下省,政令出于蔡京一人之手。中书省由卫郡公左掌,也是有宫中平衡蔡京的考虑。而崔志以一个同进士出身成为与石英平级的人物,其背景可想而知。

    尚书省在三省中权柄最小,只是负责执行,却也是三省中真正辖制六部的衙门,门下省的旨意下来,政令如何执行,都得靠门下省这边安排,因而在宫里看来,尚书省实在不太起眼,往常宫中召见”门下省郎中也是最容易被人遗忘的人物,可对六部,对整个大宋来说,门下省的每一个政令却是非同小可,同样的旨意,是坚决执行贯彻到底还是疏忽怠慢走个过程都由崔志掌握,只要他高兴,一份旨意顷刻间就可以让它变成废纸一堆。

    崔志也算是新党的中坚,不过和蔡京走得并不太近,平时见了面也只是颌点个头,可是蔡京的吩咐”崔志却往往为之贯彻;这种微妙的关系如今却突然变了。

    在往常,事先有什么旨意,蔡京总会下个条子先来知会一下,可是那一份担着天大干系的奏疏递上去,宫里也有了回音,蔡京却是只字不提。眼下最急迫的反而是崔志,崔志能有今日,靠的不是什么新党,而是他背后一张张紧密的关系网和数不尽的金银。

    泉州崔家便是泉州一等一的大海商”富可敌国,若是沈傲真去了泉州,矛头第一个指着的多半就是崔家了,这是明摆着的事,沈傲天不怕地不怕,要整肃泉州豪强,第一个要对付的当然是最大的那个。

    这个时候”崔志坐不住了,今日是大年初十,便有零零落落的大臣前来拜访,来的这些人都是和崔志走得近的,此外大多数在泉州都有海贸生意,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财,突然有一天,一个满脸横肉插着杀猪刀的家伙叉着手从天而降大叫一声为了大宋、为了朝廷,把吃的都吐出来,本本份份的去做生意。以往遇到这种不开眼的,直接踩死也就得了,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踩不死”因为人家摆明了是来踩你的。

    牵涉到的人都是六神无主,现在就等着崔志来拿这个主意”到底是负隅顽抗还是任由沈傲这般欺负,崔志不说话,谁也不敢擅自动作:再者说崔志是他们中得益最大的人,这个时候他不站出来说句话,谁来说?

    高悬的高远堂金漆匾额之下,二十几个穿着便服养尊处优的人心不在焉的喝着茶,目光却都有意无意的撇向主位上的崔志,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掩饰不住尴尬,可是谁也不肯开这个口,就希望着崔志开门见山。

    崔志沉着眉,慢吞吞地喝了。茶,才道:“本来呢,好不容易遇到今年节,大家也该高高兴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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