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笑了,只好将账簿收好,道:“你们不说,自然会有人说,我不急,急的是你们。”说罢,将账簿收入怀里,一摇一摆地大步离开。

    沈傲这一下突然检查,让造作局上下一下惊慌失措,好不容易稳住阵脚,这家伙又走了,叫人防不胜防。

    过了x半个时辰,冯鹿心急火燎地骑马过来,一进里面,劈头盖脸地问:“人呢?”

    “公公,人已经走了。”

    “走了?”冯鹿眼眸红得要杀人,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坐下喝了杯茶,找人来问:“他说了什么?”

    “只是来查账,还说广西水杉的事,问我们为什么一棵水杉木就要九万贯,卑职和他说民夫、船夫的开销,他便大骂了我们一顿。”

    冯鹿颌点头,目露凶光,忍不住地道:“这个混账东西,收了杂家的好处就翻脸不认人了,杂家原本还道他是个聪明人,谁知道消停了半个月就不甘寂寞了,哼,等着瞧,你吃了杂家多少,杂家就要你原本带利地吐出来。”

    “公公,那沈监造将账簿也带走了。”

    冯鹿豁然起来,将茶盏砰的砸在几案上,里头的茶水溅的到处都是。

    “你们是做什么吃的?他说要拿账簿,你们就拿给他?”

    “他是监造,是咱们的顶头上司,谁敢拦他?”

    冯鹿顺了气,心里想,一本账簿,倒也没有什么,这账簿里本就是一团糊涂账,谅沈傲也翻不起天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立即去寻蔡攸商量,一想到蔡攸,冯鹿心里头就有点儿不自在,硬着头皮到了后园,禀告一声,是进去。

    谁知这蔡攸早就等着了,再没有从前那酒sè掏空的纨绔之气,脸上yīn云密布,一见到冯鹿,便厉声道:“你做的好事,堂堂造作局,竟连他的行踪都掌握不住,让他突然走了进去,连账簿也拿走了。”

    冯鹿心里骇然,这位蔡大én不出二én不迈,竟对外头的事比自个儿还清楚,连忙苦笑道:“大人,杂家实在该死,只是谁会想到这个沈傲安生了半个月,却突然闹这么一出。”

    蔡攸冷笑一声,道:“不是他突然闹这么一出,而是预谋已久,因为官家要来了。”

    “官……官家。”冯鹿面如土sè,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蔡攸对冯鹿蔑视地看了一眼,将桌上一份邸报丢到他的脚下,道:“记着,你虽是阉人,不管你识不识字,这邸报一定要切记着看。”

    冯鹿拿起邸报扫了一看,果然看到了邸报中的一份圣旨,大惊失sè地道:“陛下只是说出游,并没有……”

    蔡攸不耐烦地打断他:“前脚出游,后脚就到了苏州,你还不清楚?这个沈傲,原来是给官家来打前站的。看来这一次官家是有心要整顿造作局了,如此一来,这事儿就加棘手了,一个不好,不但是你这狗头保不住,就是本官也脱不了干系。”他冷冽一笑,一双眼眸深邃无比,随即咬了咬牙道:“除掉沈傲再说,这件事八成就是沈傲怂恿陛下的,沈傲一死,以陛下优柔寡断的xìn,这件事也就了了,哼,官家的xìn,本官是清楚不过了。”

    冯鹿冷汗直流,也是咬了咬牙,生出莫大的勇气:“左右是一死,还不如鱼死网破,和沈傲拼了,只是陛下不知什么时候能到,就怕太仓促了,我们来不及。”

    蔡攸这一次倒是高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坐下说话,咱们从长计议。”待冯鹿欠身坐下,他慢吞吞地道:“陛下没这么到,没有半个月也不能在苏州落脚,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从容布置了,金少文那里,我已经写了一封书信去,叫他立即带人来苏州缉拿方腊余党。”

    冯鹿点点头,金少文是江南西路提刑使,掌管一路刑名,他老人家要来苏州,非得有个理由不可,这个理由倒是不错。

    蔡攸继续道:“只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