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还要再试探试探,所谓君心难测,谁知道赵佶此刻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

    其实他不知道,从雪片般的奏疏飞到了赵佶的案头,赵佶的怒火就已经熄了;在赵佶眼里,沈傲是个知己,是个让自己又敬又恨的混蛋,可就算是混蛋,那也是赵佶的朋友,他能骂能打能教训能给沈傲一点颜sè,可是这些言官算得了什么东西,他的朋友也是他们能骂的吗?

    这还只是其一,重要的是,当有人拿泥婆罗王、拿沈傲贪赃这些事来对沈傲破口大骂的时候,赵佶心里已经对沈傲已经有了维护之心,这些事对他的记忆很深刻,他清楚地记得,那一日在讲武殿中,那泥婆罗王嚣张跋扈,众臣束手无策,是沈傲站出来帮了他重要的一把;只是赵佶万万想不到,竟还会有人敢拿出这件事来当作沈傲的罪过。

    “这群言官,真是无耻之尤!”赵佶心里不由地骂着,转念一想,突然感觉沈傲也并没有那么可恶了。

    过了半个时辰,内侍过来道:“陛下,沈傲觐见。”

    赵佶心情复杂地抬抬手道:“叫他进来说话。”

    沈傲踱步进来,低头道:“陛下,微臣来了。”

    赵佶抬眸,原以为沈傲这一次一定吃了许多苦头,又是看押,又是会审,至少也是消瘦了几分,免不了想宽慰他几句,可是看到沈傲,顿时又后悔了,这家伙居然还是生龙活虎、白白胖胖的,非但如此,居然连脸sè都比从前红润了不少,莫说身上有什么伤痕,不但四肢健全,面且连细微的擦伤也没有半点。

    赵佶叹了口气,心里想:“这个人,朕真拿他没有办法。”想罢,故意冰冷地对沈傲道:“你坐下说话。”

    沈傲落落大方地坐下,二人对视着,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赵佶吁了口气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的?”

    沈傲立即大叫道:“微臣冤枉啊,微臣虽有贪赃,可是贪的并不是民脂民膏,况且这些事,微臣早就和陛下说过,大多数赃物,微臣也没有独吞,都是送进宫里来的,虽然微臣私扣了那么一点点……”沈傲伸出一x截指头,继续道:“可是这件事,陛下也是一清二楚的。”

    赵佶无语,瞪着他道:“你想对我说的就只是这些?”

    沈傲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那微臣就冤枉了,今日会审,我本已下定了决心,宁死都不说出赃物的去向,太后和陛下对微臣恩重如山,我就是万死都难报答,怎么能攀咬到宫里去,可惜那王之臣,实在是bī人太甚,竟要对微臣动刑,还说不j代出来,要抄我的家,杀我的头,我心里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总不能冤死在刑部里,所以…………就招了…”,赵佶不耐烦地摇头道:“朕要问的也不是这个,你不要装模作样,就你那点把戏,瞒得过朕吗?朕要问你的是安宁的事。

    沈傲不说话了,也不叫冤了,一时呆坐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