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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黼一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家伙明显是故意讨巧卖乖啊,连忙正色道:“既有旨意,进宫也是无妨的。”

    沈傲道:“好,那学生就进宫去,正好,学生还有一肚的苦水,要向陛下诉说,比如这位梁公公,他竟然无端咬人,由此可见,宫里头的组织十分混乱,内侍良莠不齐,一群别有用心,素质低下的太监混杂其中,严重影响了陛下的形象。”

    梁师成却是默不做声,一双木讷的眼眸却是一时动也不动,心里却是在琢磨,陛下这个时候下这道圣旨,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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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景里,赵佶怏怏不乐地坐在床榻上,就是后宫里的年关宴会亦是没有参加,倒是教后妃们很是失望。

    安宁帝姬略有疲倦地蜷缩在一旁,却是低声哼着曲儿,眼眸儿不时地向帷幔之后望去,有时听到有脚步声传出,那脸蛋儿便多了几分神采,可是那蹑手蹑脚的声音渐渐远去,又令她一下失望下来。

    安宁帝姬望着赵佶,低声启口道:“父皇,沈傲还编了一曲儿,我很喜欢听,他这个人真是奇怪,明明是呆呆的样,可是有些时候,总是能教人耳目一。”

    安宁对沈傲的印象竟是呆呆两个字,于赵佶听来,实在无语得很,沈傲若是呆呆的,这全天下的人当真都是傻蛋了;随即一想,在贤妃和帝姬面前,呆呆的倒也正常,他那一套本事,若是用在了贤妃和帝姬身上,朕还真该治他的罪不可

    安宁从国公府回来,比之出宫时要精神得多,赵佶心中不由地想,莫非沈傲的治病法真这般有效?这个沈傲,到底懂多少技艺,一个人终其一生,能学会一样本事就已是千难万难,若是能样样精通,倒是真不多见

    想到这个,赵佶倒是一时来了自信,须知他这个皇帝确是多多艺,不管是行书、绘画、蹴鞠、骑马、射箭,他样样精通,无有不会者,就是对奇花异石,飞禽走兽,他也颇有兴致,风流天之中,只怕他赵佶当仁不让,绝对是其中翘楚。

    赵佶的女就有一百多个,对安宁,倒是颇为疼爱,这自然是因为安宁天生体弱的缘故,也出于对安宁母妃的宠爱,因而见安宁说起曲儿,便顺着她的话道:“我家的汀儿是爱唱曲的了,你来给父皇哼两句这曲,让父皇看看这沈傲到底有没有本事”

    安宁顿时脸色羞红,心里不禁地想,这样的曲儿怎么能吟给父皇听,那曲儿说什么贵家小姐遇到了风度翩翩的公,便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明明是一求爱的曲儿,若是让父皇听了,她还怎么做人?立即道:“我今日不想唱,父皇,你不是说已经下旨意教沈傲入宫了吗?怎的人还没有来?”

    安宁是从不说谎的,赵佶见她又羞又惊的样,心里顿时明白了,心里恨恨道:“这个沈傲,真是贼心不死啊,竟敢在朕的爱女面前唱yn曲,哼哼,等下好好收拾收拾他。”

    赵佶这样想,自然是因为了解沈傲的为人,沈傲唱出来的曲儿,又有哪几个是正经的?不是这家的姑娘看上了那家公,就是妻和丈夫之间的窃窃私语,这些曲儿在赵佶看来,倒是颇觉得有趣;可是作为一名父亲,得知沈傲竟是贼性不改,这心里头就有些愤愤难平了。

    虽是对沈傲小有龌龊,可是在安宁面前,赵佶却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笑道:“只怕就要来了,杨戬也是,都已过了一个时辰,还没将人带来,安宁,你的病当真好些了?这样重的病,只是喝了温水,便好了吗?”

    安宁颌道:“原来总是觉得喉间堵了些什么,可是今日却舒服的很,虽是略有咳嗽,却不似从前那样了。父皇,你说,这真的如沈傲所说,是金丹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