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怒斥道:“杨戬,你到底要说什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

    杨戬身如筛糠地一下跪下,期期艾艾地道:“陛下,奴不能说啊,这宫里头耳目众多,奴若是说了,只怕再也不能伺候陛下了,是奴该死,惹陛下生气,奴该死……”他抡起自己的手掌便往自己的脸颊上啪啪煽打,眼泪儿四溅下来,凄凄惨惨地继续道:“陛下一定要说……奴……奴……”他咬了咬牙,道:“奴就不再隐瞒了,若是有人要打要杀,奴甘愿去死。”

    脸颊肿得老高,眼眸里泪眼婆娑,这一刻,杨戬却是突然镇定下来:“今日安宁帝姬随贤妃娘娘去了祈国公府省亲,可是到了国公府,去突然病……”

    赵佶一听,眉头皱得紧:“朕听梁师成说过这事,已叫他去探望了。”

    “可是有些事,梁公公并没有对陛下说。”杨戬抬眸,表情显出几分犹豫,又似是鼓起了勇气,道:“安宁帝姬病,按往日,都是喂服金丹的,陛下应当知道吧?”

    赵佶点头:“梁师成炼成的金丹,确实有治愈百病的功效。”

    “可是这一次,那金丹却不起效了,非但不起效,安宁公主吃了那金丹,病情非但未缓解,反而加重了几分,眼看危在旦夕,沈傲沈公却站了出来。”

    赵佶意外地皱了皱眉头,道:“这个沈傲,为什么什么事都有他的一份,他是个怪,想必一定有良方了?”

    杨戬咬牙道:“沈公没有良方,却只是叫人给帝姬喂水,这病,就不治而愈了;骇人的是,沈公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赵佶眼眸一张一阖,显出无比的震惊。

    这副姿态,却是令杨戬心中有些虚,继续道:“沈公说那金丹……有毒。”

    “有毒?”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却是教赵佶脸色剧变,那金丹,他也吃了不少,若真有毒,为什么朕没有现?这个沈傲到底是危言耸听,还是……

    杨戬道:“陛下,这些话奴本不该说,哎,奴这个人,只求能伴在陛下身边,此生足矣,再没有其他奢望,可是陛下一定要奴说出来,奴……奴……”

    杨戬抬手去擦拭眼泪,恋恋不舍地道:“奴不敢教陛下为难,若是奴生了什么不测,陛下也万勿见怪。”

    赵佶面色铁青,抚案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不测?你无须隐瞒。”

    杨戬咬唇道:“奴今日在陛下面前提及金丹之事,梁公公还会放过奴吗?梁公公被人叫做隐相,他主管出外传导御旨的差事。所有御书号令都经他手传出来,颁命天下。奴听说,他特意找来几个擅长书法的小吏模仿陛下的笔迹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拟圣旨下传,外廷人不知底细,也不辨真伪,也都遵从照办,这大宋朝谁不知道天上有两个太阳,宫里头住着……住着两个天?”

    “非但如此,在朝廷里,梁公公的私党数不胜数,就是少宰王黼,见了梁公公,那也是以师礼事之的。谁得罪了他,还会有命活吗?若他假传一道圣旨,说奴蓄意谋反,奴百口莫辩,唯有一死了。”

    赵佶手指扣着御案,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冷静,眼眸中却闪出一丝杀机,一字一句地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杨戬咬牙道:“若有一句虚言,任陛下处置。”

    赵佶阴沉着脸,冷笑道:“查,要彻查,朕不能信你的一面之词,也绝不会姑息养奸……”

    杨戬心中一惊,官家竟是没有表态,按他对官家的了解,此刻应当是龙颜大怒,直接先将梁师成下了大狱,再彻查督办此案;只要梁师成下狱,他的同党必然树倒猕猴散,不说这梁师成留下的把柄不少,就是完全清白,杨戬也自信有给他栽赃的把握。

    只是,官家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来不及揣摩,杨戬道:“官家,方梁公公说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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