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的上是上乘经义文章了。”

    沈傲熟知陈济的意思,陈老师说话,擅长的是先扬后抑,先小夸一下,再将自己骂个一文不值,狗血淋头。因此绝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惊喜和骄傲出来,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色道:“老师谬赞。”

    “你知道就好”沈傲这一屈服,让陈济准备好的拳头还未打出,便遇到了一堆棉花,只好懊恼地将几句训斥他不可骄傲自满的话收回腹中,道:“若论经义,讲的还是勤练二字,能作出这道题,可是下一道,若无人指点,还能作得这样精彩?我再出一道题,你这两日作出来吧。”

    沈傲哪里敢说个不字,在国监,他倒是并不怕人,唯独这个陈济,面对他时总是有点儿心虚。

    陈济沉吟片刻,道:“就以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为题吧,你好好想想,该如何破题。”

    沈傲听到这句话,顿时便明白,该题出自《颜渊》中的一段话,原话也是如此,说出此话的人乃是孔的弟有若,有若是孔晚年的弟。他强记好古,在与鲁哀公论政时,提出“百姓富足了,国君怎么会不够?百姓贫穷,用度不够,国君又怎么会够”的“贵民”观点。

    陈济道出这个题,倒是令沈傲暗暗奇怪,须知这种贵民思想的题目如过江之鲫,大唐太宗皇帝的民为贵、社稷轻之的观念,一直是历代君王的效仿对象,就算不效仿,也要将这招牌打出来,所以类似于这样的题目,可谓是数不胜数,沈傲看过这样的范文也足有数十篇之多。

    如此大众的题目,陈济拿出来,莫非是要考校?

    沈傲脸上露出些许疑窦,博士们考校经义,都是捡难的去说,却从来没有拿这种普遍的题目去考校人的,因为破这种题的人已经太多,就是再不成器的学生,作这样的题也轻而易举。

    陈济看出了沈傲的心思,冷笑道:“你道是这道题容易?须知这种题已被无数人破过,越是如此,要想选出一个的破题点,却是难上加难,沈傲,你想想看,用什么方法来破题为适合。”

    沈傲心中一凛,突然明白了,这就好像写作文一样,那种泛滥的《我的父亲》之类的试题虽然简单,可是要想写出心意,突破无数前人,却要比其他试题难上十倍百倍,试题越是普通,要写出优秀的文章来反而越难。

    他陷入沉思,心中将自己所看到的范文都过了一遍,却是苦笑,要想突破别人的思维,想出一个独特的切入点来破题,还真是不容易。

    陈济见沈傲陷入思索,也不打扰,阖目坐定,似是入定一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傲突然抬眸,道:“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陈相公,用这句来破题,如何?”

    沈傲借用的还是藏富于民的观点,虽说这句话口号的性质成分多一些,可是做文章,本来就是空对空,因而这样破题,倒是较为颖。

    陈济咀嚼了一句,颌点头:“不错,承题又该如何?”

    既然破了题,承题就轻巧多了,沈傲略略思索,道:“盖谓:公之加赋,以用之不足也;欲足其用,盍先足其民乎?诚能百亩而彻,恒存节用爱人之心,什一而征,不为厉民自养之计,则民力所出,不困于征求;民财所有,不尽于聚敛。”

    这句话仍是围着藏富于民的破题切入点,将论题展开扩大,格式规规矩矩,却又多了几分意。

    陈济抚案点头:“不错,你便按着这个想法就作吧,凡事不能一蹴而就,不过这几**的长进倒是不少,待过了年关到了国监里,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沈傲心里明白,陈济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说明近自己进步确实神,心里虽然喜滋滋的,在陈济面前却是一副很谦虚的样:“学海无涯,学生还生嫩得很。”对付陈济这种老师,就该用大道理去堵他,让他想要训斥几句,却是寻不到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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