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之言,只是性鲁直了一些。”

    莫怪?这摆明是来挑衅的

    十有**还是这个王授意,亏得这苏尔亚王还作出一副和事老的样,须知这样的虚情假意,任人都能看明白。

    这种事只是心照不宣,至少双方在面上仍然还是维持着友谊的。

    沈傲晒然一笑,道:“咦?泥婆罗人也爱喝酒吗?好极,好极只是论及喝酒,宋人别说是泥婆罗人,就是什么突厥人,什么匈奴人,什么乌丸人都是比不过的。”

    这番话出来,殿中顿时传出窃笑,沈傲这家伙真是太坏了,拐弯抹角地总是将泥婆罗人和突厥、匈奴这些公认的蛮夷联系在一起,那泥婆罗王几次要出拳,可是奋力一击下去,却仿佛是锤在了棉花上,不得力,收不回来。

    只是仍有不少大臣危襟正坐,顿觉有些不妥,堂堂天朝讲的是一个礼字,苏尔亚王远来是客,身为上国,自该以礼待之,宾客无礼,主人就该争锋相对吗?如此一来,大宋与禽兽又有何异?沈傲这个人,耍的只是小聪明,两国邦交靠的却是大智慧,这岂是一个监生能参透的?

    至于赵佶,此刻的心情自是复杂极了,沈傲与王争锋相对,令他看得痛,从本心上感到一种愉悦,可是在理智上,他却明白,这样做并不符合礼仪,就算泥婆罗人失礼在先,大宋又岂能与他为伍。

    沉默片刻,赵佶却又释然了,沈傲的身份是什么?不过是个读书人而已,又不是官员,代表不了朝廷,一个大宋民与泥婆罗国使节说些不该说的话,亦无不可,又没有代表朝廷的态度,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这沈傲要胡闹,就任他闹去吧。

    打定主意,冕珠之后的脸上,却是显出些许冷峻不禁。

    沈傲方那一番话,自是令泥婆罗王脸色一窘,好在他的脸黑,不细看也看不出失态,深望沈傲一眼,却觉得眼前这人像个刺猬,油盐不进,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而且这人口无遮拦,指东说西,谁知道下一刻他又说出什么来。

    这苏尔亚王之所以屡屡在汴京占据上风,皆是因为与他相处的官员唯唯诺诺,生怕因为言语上触怒了两国的邦交,因而苏尔亚进一步,他们便退一寸,苏尔亚进一尺,他们退一丈,如今遇到了沈傲这个专靠耍嘴皮的家伙,苏尔亚也理智地暂时不继续跟沈傲纠缠了,想着便回到座位上去,再不和沈傲说话了。

    酒酣耳热之际,宴会逐而推向**,教坊司的官j也纷纷入殿,曼舞轻歌,热闹极了;尤其是一名官j,唱得竟是沈傲上次教蓁蓁的那明曲,众人一时抛开争斗,专注的去欣赏这美妙动听的歌喉。

    带着几分醉意,气氛也逐渐融洽,待那官j们退避,吐蕃使节端着一杯酒,在众人注目下,徐徐走到苏尔亚王的桌前,用夹生的汉话道:“王殿下,达拉吉仰慕已久,今日我代表吐蕃诸部的领,敬你一杯,愿吐蕃与泥婆罗世代友好,共御强敌。”

    泥婆罗就在三十年前,还是吐蕃的藩国,被吐蕃索以各种财物,卑躬屈膝。可是现如今,随着时势逆转,吐蕃遭受西夏屡屡侵犯,丢失了大片肥沃土地,诸部之间的矛盾也随之爆,相互征战,荣光不再。现如今在大宋的支持下,诸部终于达成了和解,联合抵御西夏的进攻,无奈何国势一落千丈,不得不向这原先的藩国抛出橄榄枝了。

    苏尔亚王微笑着,却并不端起酒来,一双漆黑的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泽。

    那吐蕃使节顿然尴尬极了,手中举起的酒杯不知是该落下还是继续举起。

    苏尔亚王的目光后却是落在那御案之后,那双眼眸炯炯有神,似是要一眼看穿冕珠之后的赵佶;接着徐徐道:“大宋皇帝陛下,请问,这杯酒,小王是该喝还是不该喝呢?”

    苏尔亚王的语极慢,一字一句地不断加重口气,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悠悠然的仿佛闲云野鹤一般有一股晋人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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