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这样的场合,还是免了吧。而且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很内向,见了生人就脸红。请公公回去转告杨公公,就说沈傲谢谢他的美意,无奈学生脸皮浅薄,见不得那种大场面。”

    王含无语,他说了一句话,沈傲就连还珠似的放出炮嘴来,就这样还内向?还脸红?

    王含笑着道:“沈公,杨公公也只是传话罢了,让你参加国宴,其实是官家的意思,沈公就是再如何抽不开身,如何也需走一趟的。”

    沈傲听罢,顿然满脸敬仰之色,道:“噢,原来是官家要学生赴宴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官家日理万机,殚精竭力,操劳国事,竟还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过问学生,学生感激涕零,喜不自禁,仿佛滔天碧海中望到海岸,孤烟大漠中遭遇绿洲,又如甘泉入口滋润心田,夜黑风高眺望星辰。不过,学生倒是想问问,大皇举办鉴宝大会,为何大会的奖励迟迟未到,公公莫怪,我绝没有诽谤大皇的意思,大皇品行高尚,德配天地,孚尹明达,实乃我等楷模,可是是人都有忘事的时候,公公回去,能否向官家说一说,请官家过问一下,小小奖励,对于官家和大皇自然算不得什么,所谓九牛一毛,不足挂齿,可是对学生,却是很重要的。”

    王含汗颜,这七拐八弯的,先从官家,之后说到大皇,后又说到鉴宝大会,这个沈公一张嘴还真是厉害。

    王含虽然如此想,却是谄笑道:“是,是,奴一定回禀杨公公,至于这国宴之事嘛……”

    “去,当然要去,官家开了口,学生敢不去吗?”沈傲慎重其事地样,然后继续道:“有劳公公这么远来知会,公公先喝一口茶,我还要和你说说鉴宝大会的事,这件事说来话长,学生至今回想那大皇的风采仍是挥之不去,那一日……”

    王含哪里还敢喝他的茶,这小是在给人挖坑呢,向大皇要奖励,还要杂家去说,杂家在宫里连个屁都不是,敢向谁说去,连忙道:“杂家还有公务,下次再聆听沈公教诲,告辞,告辞,沈公不必送,不必送了,来日方长嘛。”

    沈傲还是将他送出了门外,在往回走的路上,心里却是在奇怪,国宴?哪门的国宴?为什么叫本公参加?居然还是皇帝老儿亲自开口的?莫不是鸿门宴吧?

    随即,沈傲却是晒然一笑,鸿门宴未必,皇帝真要整他,还需要摆个鸿门宴吗?捏捏手指头就够了。

    接下来的这两日,沈傲心无旁骛,继续研习经义;经义的技巧,还是在于练,不断地做题,而后不断地修正,现在恰好是放假,可以多和陈济学习,光阴似箭,沈傲的时间耽搁不起。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靠小聪明永远只是点缀,若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仍然只有科举一途。

    陈济这一次出的题是《女与回也孰愈》,这句话摘自论语,原话是:谓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意思是孔对贡说:“你和颜回比,谁好些?”贡说:“我怎能和他比他能闻一知十,我只能闻一知二。”孔说:“是不如,我和你都不如颜回啊”

    一句很简单的话,却要围绕这句话作出一副文章,说出一番大道理出来,还要讲究格式,填充辞藻,其难度可想而知。这一道题目,比之沈傲中试所作的经义显然要难了几分,中试时的题目尚且还有主旨,可是这个试题,却是模棱两可,让人抓不住关键点。

    沈傲对着题想了几个时辰,咬着笔杆寻到了个开题,下笔写的是:以孰愈问贤者,欲其自省也。夫贡与颜渊,果孰俞耶,夫岂不知之?乃以问之贡,非欲其自省乎?

    沈傲从题中抓住的重点是“孰愈”、“自省”两个关键点。前者是题中的实词,后者是朱注中的意思,即“观其自知之如何”?“孰愈”是比较贡与颜渊,“自省”是启贡的认识,为什么要启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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