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周若却只是摇着扇子,风淡云清的样子,只是那盈盈如水的眼眸中,却是闪着点点的寒光。

    吴三儿哪里知道这些,也是笑呵呵地道:“沈大哥说得对,颦儿姑娘还在试衣、演练,沈大哥和少爷、小姐,先到厢房中坐一坐吧。”

    坐了一会,周恒沉不住气了,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不断去看天色,沈傲只是喝茶,周若却蹙着眉,似有心事。

    三个人谁也没有吭声,气氛有些尴尬,干等了许久,吴三儿才过来道:“沈大哥,颦儿姑娘已经准备得当了,比赛还有三个时辰,现在是不是该去会场了?”

    沈傲起身道:“走。”

    三人出了门,周若摇着扇子似要张望什么,只是这过廊处却是孤零零的,略略有些失望,便随着沈傲等人下了楼,车马是现成的,除了周府的两辆,还有三辆停在汴河河畔的垂柳之下,其中一辆花车儿,更是精致极了,车身上的新涂的彩绘被轻纱帷幔遮掩,若隐若现,犹如欲拒还迎的美人,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奢华之感。

    周若扁了扁嘴,望了那花车出了会神,俏脸一红,却是啐了一下。

    过不多时,在许多侍女、小厮的拱卫之下,一个身段姣好,头上戴着轻纱遮面的美人儿袅袅踱步过来,由两个侍女轻轻扶着,谁也看不清她的面貌,就是衣衫,也并不华贵,任谁也猜不出,这个盈盈而来的女人竟是汴京城最为轰动的人物。

    走至沈傲身前,颦儿微微一福,道:“公子……”

    沈傲轻轻一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什么名堂都看不出,意味深长地道:“上车吧,我的花魁小姐。”

    颦儿在众人的拥蔟下上了花车,沈傲这才将目光移开,眼眸一瞥,却看到周若皱着鼻子,冷笑连连。

    沈傲凑过去,故意道:“表妹,皱鼻子很不好的,笑口常开,才会更加艳丽。”

    周若跺跺脚,带着些许温怒道:“谁要你管哼”

    周若冷哼一声,便旋身上马车去了,剩下沈傲在哪里呆愣了半响才是回神

    看来周大小姐今日的气焰不小啊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车轱辘徐徐转动,车厢内微颤起来,周若坐在车厢里,眉宇微皱,胸口微微起伏,实在是被气坏了。

    那个沈傲,以往见了自己便像苍蝇见了血一样,如今见了那颦儿,却又是对自己爱理不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说得真没有错。

    想到方才沈傲去看颦儿的眼神儿,周若心酸极了。

    花魁大赛的赛场,位于阙城繁台,所谓繁台,相传为春秋时师旷吹台,汉朝的梁孝王增筑,大殿占地极广,可容上千人;外围则是一堵围墙,连绵数里,占据着阙城之内最繁华的地段。

    繁台一侧,则有不少庙台楼宇,若是赶在庙会之时,必然是人山人海。

    马车停在繁台的围墙外,一行人护着颦儿正要进殿;不远处却也有花车停下来,数十个男女扶着一人盈盈落地,沈傲眺目望去,下地之人不是蓁蓁是谁?

    冤家路窄啊

    沈傲脖子一缩,尽量往周恒背后去躲,若是被蓁蓁看到自己跟着颦儿来参赛,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想法,还是小心为妙,最近命犯桃花,少惹麻烦为妙。

    仓皇地进了殿,这旷达的大殿中却是冷冷清清,时候还早,看客们还没有来,先让颦儿到耳室里去坐坐,沈傲陪着吴三儿去给颦儿点卯。

    主持大会的人来头却是不小,乃是致仕的前礼部侍郎,在这个时代,狎ji也算是风流韵事,主持这场盛会,非但不会令这前侍郎丢脸,说不定还能在士林之中增添一条风流韵事。

    所谓枯藤老树新芽哈哈,沈傲望着这前侍郎,心里想到这句古话,便忍不住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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