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失望地道:“不唱就不唱。”

    看来表妹最近的免疫力比较高,挖了坑也难以让她跳下去。

    沈傲悻悻然地继续道:“哎……生了病,小章章又不告而别,满腹的心事埋藏在心里,又不许唱歌,我看我早晚有一日要憋坏的。”

    周若鄙视地看了沈傲一眼,不由地在心里骂了沈傲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时,周若似是又想起一件事情,神情又冷了几分,冷若寒霜地道:“我听府上人说,石夫人要给你寻个亲事呢,恭喜你,不知要做哪一家的乘龙快婿了”

    她说这话时,心里酸酸的,连带着那话语中也多了几分酸味。

    沈傲走到书案旁,展开画纸,一边自顾自地碾磨,一边道:“好极了,石夫人的眼光不错,到时候请表妹喝喜酒。”

    话语刚罢,沈傲提起笔,蘸了一点墨,却是阖目沉思。

    周若冷笑道:“就怕等八抬大轿把新娘子抬来,卷开珠儿一看,原来却是个无盐女,到时候只怕你消受不起呢”

    沈傲提着笔,却落不下去了,忍不住地道:“表妹,你也太恶毒了吧,这样诅咒你的表哥,表哥要娶的老婆,一定是要有西施的美貌,貂蝉那样的身段儿的。”

    周若抿着嘴,走到案旁,看沈傲又打算书画什么,口里却是不依不饶地说着:“你的心气儿这样高,这样的妻子到哪儿找去?”

    沈傲不再分心,凝神,落笔,笔走龙蛇,在画纸上游走,片刻功夫,底色就渲染出来了,原来是一座峻峭的高山,山下是一条河流,河流上几点重墨点下一艘小舟儿,舟儿依山落在水面中,舟头的一个墨点恰如一个人儿,负手伫立,遥望大山。

    沈傲收起笔,吁了口气,这幅画只完成了一小半,却已是大汗淋漓,抬眸问道:“表妹方才说什么?”

    周若佯怒道:“我说以你的心气儿,只怕一辈子都娶不到妻子。”

    沈傲笑了,道:“表妹岂不是一个中意的人选,嗯,西施的美貌,貂蝉的身段儿,可惜,可惜,脾气却是坏了些,脸上略有雀斑,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周若瞪了沈傲一眼,怒道:“不要胡说,我哪里有雀斑了?”

    很快,周若就意识到自己中了沈傲的奸计,沈傲挖了两个坑,一个坑是雀斑,一个坑是中意的人选,女人天生爱美,沈傲话及出口,周若便抓住了雀斑,却将那人选的事忘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默认自己是这可恶家伙的妻子人选?

    想到这里,周若咬了咬唇,这个家伙,满脑子装的到底是什么?

    正要出言讥讽他几句,眼眸一转,却看到沈傲又屏息画画去了,神情显得格外的认真,让周若不忍心去打扰,她注视着画纸,只看到那笔尖儿游走之间,那水墨落在画纸上,落笔之处,清奇又细腻。

    目光微微上移,却看到沈傲皱着眉,时而默默不语,时而喃喃念叨,那一双璀璨的眸子似是连眨都不肯眨一下,屏住呼吸,或凝眉,或突而站起来,咬着笔杆子看画。

    周若不由地想:这个人真是的,方才还不正经的样子,一下子又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了。

    周若想要争辩,却又不忍心打扰,只好咬着唇,许多念头纷沓而来。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沈傲的画作到一半,便听到外头传出一阵吵闹,沈傲回过神,抬眸第一眼看到周若,忍不住地道:“表妹,原来你还在这里。”

    周若嗔怒道:“你作起画来连人都不理了,不过,这画儿倒是很好。”

    周若的星眸落在画上,不由啧啧称赞,沈傲的性格有些放荡,可是画的画,却是细腻、缜密极了。

    沈傲又是带出笑容,道:“过几日我画一幅给表妹,这幅画嘛,是用去交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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