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大街还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夜里温度降低,小街上的地面开始凝冻,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扶着墙根缓行,稍不留神便会仰面摔倒,不过京兆尹还算经验丰富,一早便组织人员清扫大街,使长安的主要大街都免除了溜行的烦恼。

    张焕艰难地走到客栈门口,只见林平平正扶着门着急地向外张望,一见到张焕,她高兴地大叫,“张十八!”拾裙便飞奔跑来,却忘了今日不宜速行的忠告,刚跑出两步,脚下一滑,仰面重重摔了一交。

    张焕连忙将她扶起,拍去她身上和头上的雪屑,忍不住笑道:“怎么这般着急?难道是怕郑清明再多吃鸡蛋,盼我回来不成?”

    “才不是呢!”平平爬起来,揉了揉腰忿忿地白他一眼道:“难道我就只会做煎鸡蛋吗?”

    “哪里!哪里!我们平平做的杂烩汤鲜美无比,我现在还忘不了。”

    “你再说!”平平又羞又恼,冲上来就要揪张焕的耳朵,却不防脚下再一滑,一个趔趄跌入张焕的怀中,反将他也撞倒在地,张焕哈哈大笑,顺手捞起一大团雪,撒在平平的头上......

    “呵呵!年轻就是好啊!”不知何时,他们身旁出现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背着手含笑望着他俩。

    “楚尚书!”张焕失口叫道,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刑部尚书楚行水。

    平平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将手中的雪团悄悄扔掉,她偷偷对张焕道:“他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张焕急忙整了整衣冠,躬身向他行一礼道:“小侄去了崔相国府上,让世叔久等了。”

    “此事我也听说了。”

    楚行水对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并不以为意,他温和地笑了笑道:“我来此只是想和贤侄聊聊家常。”

    楚行水的府邸在西市附近的光德坊,他却跑到东市的平康坊来找自己聊家常,张焕淡淡一笑,摆出个请的姿态,“楚世叔请到屋里详谈。”

    ........

    房间里很暖和,平平早就给他准备了一只火盆,虽然炭放得似乎多了一点,但张焕的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

    “平平姑娘率真可爱,我很喜欢。”

    楚行水从怀里摸出一块古玉,递给林平平微微笑道:“多谢平平姑娘陪我说了一个时辰的家常话,这块古玉虽然比不上张十八那块,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平平姑娘收下。”

    平平有些不安地瞥了张焕一眼,见他面带微笑,并无责怪自己多嘴,便收下了玉,又给二人倒了茶,这才退了下去。

    楚行水呷了口热茶,很自然地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我听平平说贤侄也有块古玉,我一向对藏玉极有兴趣,贤侄能否借我一观?”

    张焕知道楚行水说的玉就是母亲送给自己那一块,给他看看倒也无妨,只是这块玉他已送给了崔宁,叫他怎么拿得出,张焕歉然地笑了笑道:“抱歉世叔,这块暂时不在我身边,以后有机会再给世叔看。”

    楚行水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他依然不露声色笑道:“不妨,我只是听说平平说上面还镶有字,而且是个名字,我也知道玉上镶名字是一些世家的传统,所以好奇心被引起,便想一观,若不在身边就算了。”

    平平虽然率真可爱,但她的记性却似乎不好,竟忘了那块玉上刻的是什么名字,楚行水连说了三个名字,她都说好象是,这让楚行水又好气又好笑,只得亲自问张焕,只是他多余的解释反而引起了张焕起了疑心.

    那块玉上面铭刻的是母亲的名字,母亲的身世一直是个谜,难道楚行水知道一点什么吗?

    不过,母亲的名字怎能随便在外人面前提起,张焕便不再说此事,换了个话题笑道:“我一直听人说,楚潍兄是这次科举状元的热门,哎!可怜小侄命运多舛,放弃了科举,好容易博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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