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头,见到了阔别多年的父亲,崔曜的声音哽咽了。

    “曜儿快快起来。”崔贤的眼睛也有些红了,他扶起这个和他年轻时一般高大健壮地儿子,拍了拍他地肩膀感慨地说道:“这一晃你已经成人了,光阴似箭啊!”

    他忽然看见了古黛,略略一怔,眼中迅速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怒色,他随即又温和地笑道:“这位就是黠戛斯公主吗?”

    “是!她就是古黛。”崔曜连忙给古黛施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上前见礼,古黛无奈,只得上前盈盈施了一礼,用略有些生涩地汉语道:“古黛参见崔伯

    “呵呵!到了我的府中就是贵客。”崔贤仰头一笑,立刻回头吩咐下人道:“你们还不来给客人拿东西吗?”

    父亲左一个贵客,右一个客人,使崔曜心中着实有些不安,但现在不是细谈此事地时候,他刚要问祖父病重时的情况,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是侄儿回来了吗?”

    崔曜回头,只见门口走出一人,身材适中,年纪和父亲差不多,笑容十分亲切,崔曜认出此人就是户部侍郎房宗偃,刚才门口那辆马车原来是他的,这时崔曜猛地想起一事,一颗心顿时沉入深渊,祖父曾经说过,准备给他娶的妻子不就是房宗偃的女儿房敏吗?

    他现在出现在崔府,该不会是

    “我前几天听皇上说,侄儿这几天就该回来了。所以没事便来坐坐。没想到今天真的就遇到了。”房宗偃瞥了一眼古黛,慢慢走上前意味深长地笑道:“侄儿能平安从大食归来,真是天大之喜,敏儿这些天也喜极而泣,侄儿有空还是去看看她吧!”

    崔曜默然不语,崔贤见有些冷场,连忙笑着打圆场道:“站在门口这么久。大家都乏了,快些进府去吧!”

    房宗偃对崔曜地冷淡也视而不见,他亦抚掌大笑道:“是极,侄儿不远万里归来。早已疲惫不堪,我们却在这里鸹噪,真糊涂了,来!来!来!侄儿快些进门,好好梳洗后再给我们讲一讲大食地经历。我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崔曜带着古黛正要进府,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奔而来,马上侍卫勒住战马朗声道:“陛下有旨,宣崔曜及黠戛斯公主即刻进宫。”

    不知为什么,崔曜此时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述的喜悦。他连忙深施一礼。“臣崔曜领旨,即刻进宫。”

    御书房内。张焕正对一份奏折沉思不语,奏折是张破天所上。表示他已经年迈,不能胜任相国的职位,欲辞去兵部尚书一职,并退出政事堂,并请求张焕看在张若镐的份上,赐还张家的土地,并给张家家主张灿一定的职位。

    算起来张破天今年六十八岁,离大唐法定退仕年龄七十岁还差两岁,按照常理他要主动提出退仕也应该是明年下半年地事,他现在就主动提出退仕,不用想,张焕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用最后两年的时间来换取张家振兴的机会。

    自从张焕登位后,张家并没有得到所以人想象中地恩宠,相反,张家所有的土地都被收为国有,并分配给了无地之民,仅仅给张灿个人留了二十顷土地,作为他虞乡子爵的永业田,而且张灿连一官半职都没有得到,更谈不上助他恢复张家名门世家了,张家现在的光景甚至连张焕在陇右时还不如,连唯一引以为傲的北都书院也在大治三年地劝学令中改办成了官办学校,这些年来,张家愈加破败,好容易聚拢起来的一点人心也散了,分家的分家,迁走的迁走,太原老宅仅仅只有十几户张家的嫡亲在苦苦撑着,全靠商铺的一点点租金度日,在太原城,张家的辉煌已经成为昨日黄花,现在地张家也只能勉强算一个大户人家,为此张破天几次提醒张焕多少关照一下张家,但张焕却总是笑而不语。这一次,张破天竟然以退仕来交换张家地兴起,张焕终于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声,或许他以为自己特批崔家进京就是对崔家的关照,如果他真是这样想地,那张破天就真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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