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好了些!”

    张焕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安慰道:“这就好,等天再凉快一点,将世叔接来让我师傅看一看,到时就住在我家里好了。”

    “那世叔的盐米就由我来包了!”郑清明不甘示弱地拍了拍胸脯。

    “那当然,你这阔佬还跑得掉吗?”张焕哈哈一笑,搂着他俩的肩膀便大步上了台阶。

    三人说说笑笑向主殿走去,晋阳书院的主殿极为巍峨高耸,殿内宽敞明亮,可同时容纳三千人在此听学。

    殿门口有一座重达万斤的古铜钟,铜钟上刻有张家第二代家主,也就是晋阳书院创始人张宽的亲笔校训:‘学以致用’

    每个生员都必须先在此行礼致敬,方才能进入大殿,此时铜钟前似乎正在举行什么仪式,两旁站了许多生员,脸上都充满了崇敬之色。

    “是院长!”宋廉玉目光敏锐,他一眼便认出了在铜钟前行礼之人,正是张家的家主、礼部尚书张若镐,他急回头向张焕看去,只见他目光平静,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是尚书大人!”郑清明激动地叫了起来,他反应稍慢一拍,刚刚想通院长就是朝廷礼部尚书张若镐。

    他的声音大了一点,引来旁边许多人的侧目,其中一人还轻轻地‘哼!’了一声,鼻音轻蔑,张焕回头看了一眼,在他的左侧方站有一人,模样儿俊俏,神情颇为傲慢,在他身后则叉腰立着几个书童小厮,一个个眼睛都翻向天上。

    张焕认识他,他叫张煊,是家主张若镐的嫡长子,也就是张氏家族第六代家主的继承人,他俩目光一碰,张焕没有说话,又转过头来,轻轻地拍了拍郑清明的手,示意他注意肃静,可就在这时,刚才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不依不饶地讽辱道:“长得跟猪一样,偏偏反应还这么迟钝,真不知是怎么进的晋阳书院!”

    郑清明涨得满脸通红,可又惹不起他,只含恨低头不语,张焕却转过身,懒洋洋瞅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人家去年的《漕运史考》可是策论第一名,比某些连抄袭都让别人代笔的人可强得多!”

    “大胆!”不等主人说话,他身后的狗却先叫了起来,一个身材瘦小,留有两片八字胡的书童最为嚣张,他貌似勃然大怒,挽起袖子,露出干枯的胳膊,作势要冲过来。

    “好了,别闹了,家主来了。”

    张煊冷冷地盯了一眼张焕,脸上立刻换了一副恭谦温良的表情,低下了头,向慢慢走过来的父亲张若镐问候道:“父亲大人安康!”

    张若镐约六十岁,腰挺得笔直,身体壮实,他头发象雪丝一般晶莹,长须也是一样雪白,但两颊肤色却似年轻人一样红润而富有光泽,鹤发童颜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

    他似乎没有听见儿子的问候,直接从他面前走过,严格地说,张煊并不是张若镐真正的长子,张若镐的发妻和三个儿子都在十五年前的回纥乱华中不幸遇难,张煊的母亲因出身山南王氏,便被扶为正房,张煊也自然成了嫡长子,按族规将继承张氏家主之位。

    但张若镐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尽管他努力克制这种不满,但从语气和神情中依然会不经意地泄露出来。

    今天便是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漠视了儿子的问候。

    他径直走到人群之中,众多年轻的张家子弟顿时激动起来,一齐向他躬身行礼,“家主好!”

    张若镐肃然地点了点头,向他们挥挥手,又回身拾阶而上,准备进入大殿,这时,他忽然看见了站在边上的张焕,张焕的目光清澈而平静,并没有因他是家主而露出半点激动之色。

    他象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竟闪过一道异色,深深地注视着张焕,半晌,张若镐向他会意地笑了笑,转身便进了大殿。

    虽然他看张焕时闪过的奇异眼神只是短短的一瞬,但还是被长子张煊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