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也谦虚道:“堂堂地尚书右丞亲自为使,张焕怎能感受不到韦尚书地诚意,这件事张焕也多有得罪,请右丞转告韦尚书,请他大人大量,不要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醉露书院”

    两人对望一眼,皆嘿嘿地笑了起来。

    进了署衙内堂,有侍侯笔墨地小童上来献了香茶,韦诤慢慢地饮了一口,才徐徐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两个目的,和都督建立信任是一,刚才已经说过,其次是想和都督商量一件事。”

    张焕点点头,“韦右丞明说无妨。”

    “是这样,河西

    连年受灾,粮食多依赖陇右。”韦诤笑了笑道:“~陇右每年都向河西提供十万石粮食,而河西则回赠数量不等的牛羊马匹,这其实也是一种互惠,谈不上是什么买卖,如果张都督愿意,韦尚书依然每年向河西提供十万石粮食,而且立刻便可运来五万石,帮助河西军民度过冬春两季,都督看这样可好?”

    张焕微微一笑道:“韦尚书的仁义之心我此时体会尤深,不知张焕能用什么来回报尚书?”

    “什么都不需要。”韦笑着摆了摆手道:“只要都督能记住自己在长安的承诺,早日向西进军,为我大唐收复河西、安西失地。

    ”他停了停,又慢慢补充了一句,“只要都督出兵,粮食立刻便送来。”

    张焕肃然起立,向韦诤抱拳道:“为国效命之事,张焕安敢食言,我早晚必定会出兵。”

    说到这里,他也停了停,无奈地补充道:“只是现在正值寒冬,军中钱粮不足,士兵们饥寒交迫,士气低落,我担心吐蕃没打着,反而丢了武威郡,为吐蕃打开了进攻陇右的大门,那时我岂不是反成了大唐的罪人。”

    韦诤心中大骂,“你士兵嫖娼都有钱,几时饥寒交迫?”

    可双方都明白彼此都不过是摆个姿态而已,岂能真的给粮?真的去打吐蕃?

    但就是在这看似浑然不搭界地言语中一来二去,大家便渐渐达成了一种共识,双方都有意坐下来谈,不想再兵戎相见,这就是谈判地技巧,很多事情只能靠一种意会达成,而不能说出来,谈话的气氛,彼此表现出来的诚意,也就是答案了。

    当然,这也是韦诤来河西主要想达到的目的。

    既然张焕有谈判地诚意,韦诤也不再试探,他从怀中取出一封请柬,开诚布公地道:“我此行地第三个目的,便是转达韦尚书地邀请,请张将军赴开阳郡商谈合作之事,由礼部侍郎蒋涣担保都督的安全。”

    张焕接过请柬,随意地看了看,忽然淡淡一笑道:“我前日已经派使者去开阳郡给老夫人祝寿。”

    .

    韦诤告辞了,张焕坐在内堂沉思不语,他原本以为韦谔是想要回那些降军,可从韦诤的语气推测,他似乎并不是为此而来,而是另有目的,难道是想和自己结盟,共同对付段秀实?可结盟只是虚的东西,没有实际的利益交换,一纸盟约不过是废纸。

    这时,杜梅从外面慢慢地走了进来,看见张焕在沉思,他微微一笑道:“都督不用想了,我已经知道韦谔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哦!”张焕抬头笑道:“你怎么知道,莫非又是用你的细节推测法?”

    “被都督猜中了。”检修韦诤的马车,从他的车厢角落里拾到了这个。”

    杜梅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看来原本是揉成一团丢弃的,他把纸放在张焕的案前拉了拉,让它尽量舒展,这是一张陇右的地图,用笔随意勾勒,十分潦草,看得出是韦诤即兴之作,地图上标注了延安郡、开阳郡、会郡、武威郡、灵武郡五座城池,还有一条黄河,其中从灵武郡画了一个箭头到延安郡,又从武威郡同样画了一个箭头指向延安郡,,但到会郡时便断了,只见在会郡上重重地打了一个圈,圈旁边还有一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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