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刻走上前低声对张焕道:“这位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你有什么事吗?”张焕见他手放在衣囊里,象是捏着什么东西。

    管事见张焕不动,不由有些尴尬,只得将手拔出来,只见他手攥着一个红色的小丝囊,他悄悄往张焕手中一塞,谄笑道:“一点小意思,请将军笑纳。”

    丝囊之物大小如杏,滚圆饱满,似乎是一颗珠子,张焕便打了个哈哈笑道:“管事客气了。”

    但他的心中却念头急转,他不相信这样一个献谄地管事能让自己上当,难道这个人是个女人不成?

    忽然,他感觉到似乎一道轻蔑的目光投来,他一扭头便向那六十个舞姬和乐女地看去,每个人都一般打扮,浓妆艳抹,仿佛都长得一样,看不出异常。

    张焕慢慢地收回目光,心中有些疑惑,这时,士兵在检查她们的乐器,把它们一件件拿出,整齐地摆放在地上,琵琶、筝、手鼓、颦鼓等等。

    张焕的眼一瞥,忽然看见那两个头牌女子手中各拿着一支玉箫,便走到她们面前,手一伸令道:“把箫给我!”

    两女对望一眼,迟疑着将箫递给了他,这是两管用美玉雕成的玉箫,一支殷红如血,一支色泽青翠,入手皆温润滑腻,外形一模一样,和这对孪生姐妹相得益彰。

    张焕仔细查看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又顺手将它们递给一个亲兵,“吹吹看!”

    就在亲兵将要吹响箫声的一霎时,张焕猛地从那个穿金装的女人眼中看见一丝焦虑,一闪而过,

    张焕微微地笑了,问题必然就出在这

    的身上,他已经知道要动手的人是谁了。

    “好了。”张焕止住了要吹箫地士兵,将两管箫又还给了她们。他摆了摆手。“时辰不早了,放她们进去吧!”

    士兵们停止检查,将三支乐坊地人都放进了宫门,张焕则转身进了大殿,筵席前大小官员已经按品阶各自落座,夜幕已悄然降临,大殿里***通明。许多宫女在筵席之中来回穿梭,摆酒上菜。

    一声钟鸣,殿前偏门处传来一声高亢的喝声。“皇帝陛下驾到。”

    官员们一齐站了起来。十几名侍卫、宫女簇拥着李系走进了大殿,李系身着常服,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臣等参见陛下!”

    “各位爱卿免礼。”李系轻轻摆了摆手,他端起一杯酒,有些感慨地对众人道:“今年河东大旱,朕本来想节俭一点,但想到各位爱卿长驻北都。与天子恩泽无缘,朕心中颇为歉疚。所以决定还是宴请各位卿家,望各位爱卿饮下此酒后,记住朕的嘱托,善待百姓,不负朕一片苦心。”

    “臣等谨记陛下之托,决不辜负圣恩!”

    李系点了点头,他将酒杯高高举起,“来!饮了此杯。”

    他将酒一饮而尽,便慢慢坐下,下面各位官员也喝了酒,陆续坐了下来,只听一声清脆的云板响起,丝竹声便如穿云渡水而来,两队乐女或吹箫抚琴,或挥琵琶,如两行秋雁,翩翩飞入大殿两侧。

    殿内丝竹绕梁、回韵于耳,先前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紧接着一队舞姬如天外飞仙,又如簇簇盛开的牡丹,层层叠叠在大殿里先后绽放,这是西晋乐坊地舞姬,按抽签顺序,她们第一个出场。

    这时,贺娄无忌走到张焕背后,低声道:“将军,龙武军在外闹事,他们要提前接手晋阳宫防务。”

    张焕迅速瞥了朱泚一眼,只见他目光微冷,正斜眼看着自己,张焕笑了笑,举杯向他致意,随即又压低声音对贺娄无忌道:“把防务让给他们无妨,你带五百弟兄去兰陵乐坊,里面之人一个也不准放过,有胆敢反抗者,给我格杀无论!”

    贺娄无忌点头答应,便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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