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好觉,往事历历在目,越是如此,心里便多增了几分恨意。

    现在听到这万通倒霉,张皇后又岂能不喜?

    至于朱佑樘,却是存着另一些心思,他所考虑的已经不再是个人的爱恨得失,他考虑的是影响,是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宫里。

    柳乘风这么做实在大胆。朱佑樘心里固然隐隐有几分痛快,可是他不得不考虑这个影响。一个指挥使全事殴打指挥使,这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

    其实打了也就打了,问题是,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朱佑樘稍一琢磨,也就渐渐释然,这事儿说起来其实也简单,万通被人围了,说的难听些,大明建朝百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说的难听些,指挥使做道这个份上,这脸儿算是丢尽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万通是绝不能声张什么的,声张出去,大家只会取笑他,至于要拿柳乘风治罪,可是在卫所里他一点权威都没有,凭什么指使别人治罪?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走向上申述了,只是一旦申述,就难免要牵涉到北镇府司闹事的事,这事儿真要追究起来,无论这万通是对是错,都逃不开一个无能二字,徒然惹人笑柄。

    所以柳乘风这么做,那万通挨了打也只是白挨,不会有人为他讨公道。

    想到这里,朱佑樘虽然脸sè虽然仍是板着的,可是心里却不由笑了:“这个家伙,倒是早已都谋划好了,专门弄了个布袋子,就等人家钻进去。”

    说起yīn险狡诈,朱佑樘对这柳乘风算是吾目相看了,其实一开始那些谣言,朱佑樘心里就已经猜测,这谣言八成就是这小子鼓捣出来的。也唯有柳乘风这种古灵精怪的人,才会想出这种绝户的主意。

    张皇后见朱佑樘仍然板着脸,还以为他在生气,忍不住道:“陛下为何郁郁不乐?这事儿依臣妾看,柳乘风做的对,想不到这个家伙,竟是有几分手段,臣妾收他做了这女婿,倒也没冤枉。”

    朱佑樘不禁苦笑,道:“就是他做事太没分寸了。

    张皇后瞪了朱佑樘一眼,朱佑樘只好改口,道:“其实联也不是其他的意具就是说他急躁了一些……”

    张皇后才抿嘴一笑,道:“陛下慢吞吞的xìng子,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急躁有什么这叫为君分忧……”

    “是,是,为君分忧。”

    朱佑樘敷衍了一句,随即想起什么,道:“明个儿就是寿辰,宫里可是热闹的紧,联明日索xìng就不去御览奏书了,不过今个儿夜里,却得忙一阵子,把该吩咐的事儿都吩咐一下。”

    张皇后道:“这么晚了,陛下还不睡,明个儿怎么会有精神?”

    朱佑樘执拗的摇摇头,道:“联吃得消的,你不必挂念。”

    说罢穿了衣衫,趿鞋起来,对侧立在一边的公公道:“移驾去正心殿吧。”

    张皇后也拗不过他,只得起来,叫人给朱佑樘添了一件衣衫,千叮万嘱,让他早些歇息…………………………………………………………………………………………

    正心殿。

    朱佑樘并没有心情去看那些奏书,反而是呆呆坐在这椅上,眼睛微微阖起,似乎在想着心事。

    他沉吟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来人,去请萧公公。”

    萧敬这个时候其实早已睡下,不过陛下有请,自然不敢怠慢什么,连忙整了衣冠到了这里,见朱佑樘一雷神hún不属的样子,他的xìng子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若走进殿,肯定要吆喝一声然后行礼。

    可是萧敬进来,一见朱佑樘如此,便默不作声了,小心翼翼的站在了正心殿的一侧,不发一言,身体微微佝偻,听候朱佑樘的i斥。

    萧敬的到来,没有引起朱佑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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