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算计了,可是他无话可说,因为他确实需要宁王,需要他的兵马,为此,他明知这是朱权的手段,却也不得不如此。

    可是现在……郝风楼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分析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朱棣长长吐了口气,竟有几分知己之感,没错,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理解自己呢,大家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看到的自己的狡诈,却从没有人体谅过自己的难处,而郝风楼却体谅到了,他不但体谅到,而且还为自己说了出来。

    呼……

    这种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很舒服,朱棣也是人,他也需要有人为他辩解。

    “陛下是真命天子,殿下,不过只是个皇亲国戚,受了陛下恩惠,才有一场富贵,也仅此于皇亲国戚而已……”

    看到这句话,朱棣的眉毛一挑,这番话,正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其实,这正是他想对宁王说的话,这些话,借郝风楼之口说了出来,让朱棣大感痛快。

    于是朱棣忍不住眉飞色舞,方才肚子里积攒的一肚子怨气一下子无影无踪,他忍不住拍案,道:“说的好,说的好!”

    一旁侍候的宦官不明就里,因为陛下是极少如此失态的,今日见陛下看一份奏书,神色变幻不定,整个人竟都是如痴如醉,实在教人摸不着头脑。

    有些东西,当然只有朱棣能明白,朱棣能明白,而郝风楼也明白,郝风楼明白,于是说了出来,说的恰到好处,戳穿了宁王的小心思,也说中了朱棣的心思,这身为天子,称孤道寡,不知有多寂寞,现在有人了解自己的心意,说出自己想说而不能说出的话,自然让朱棣感觉到畅快无比。

    至于这后头,宁王暴起要伤人,郝风楼立即予以还击,据说是打着宁王的手臂鲜血淋漓,甚至还有奏报,说是疑为宁王世子朱盘烒,带着人马袭击郝风楼,被郝风楼斩杀之类的事,朱棣竟是一点都没有愤怒。

    他有什么可愤怒的,宁王世子袭击钦差,就等同于袭击天子,难道不该死么?宁王出言不逊,大逆不道,郝风楼难道不能予以还击么?

    朱棣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什么兄弟之情,在眼下,狗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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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沉默了。

    他眯着眼,最后将奏书放下。

    这是一份很精彩的奏书,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信息。

    可问题在于,如何善后?

    宁王先前就曾被治罪,自己念着他的兄弟之情,还有他的靖难之功,又恢复了他的王爵,可是现在,他竟还是死不悔改,这件事,是捂不住的,用不了多久,就要闹得沸沸扬扬,宗室皇亲们会怎样想,天下人会怎么样想。

    朱棣有些愤怒,又有几分解气,对宁王愤怒,为郝风楼的反驳而喝彩。

    现在……看来这稀泥,是和不下去了。

    倒是正在这时候,外头有宫人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朱棣将奏书搁到一边,颌首点头,道:“请进来说话。”

    过不多时,朱高炽就到了。

    他恭谨的行了礼,父子近来现在有些生疏,所以朱高炽更加的谨慎。

    朱棣还是挤出了笑容,道:“皇儿不必多礼,来人,给皇儿赐坐。”

    有人搬了把椅子来,朱高炽欠身坐下,小心翼翼看了朱棣一眼,道:“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有一件事,非要禀告不可,却不知当说不当说。”

    朱棣也是觉得奇怪,这个儿子,特意跑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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