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切,看着方才还气势如虹的精锐铁骑,进了那城门,本来以为,接下来应当是斩下那些汉蛮子的头颅,抛在半空弹冠相庆,可是就听到里头稀里哗啦的铳声大作,而后,便有人稀稀拉拉的自城门洞里逃窜出来。

    这些人想是受了什么惊吓,许多人身上带伤,眼神失措,即便是座下的马,也似乎是受了惊吓。

    失败,是万一。

    可是如此的惨败,却是所有人不曾预料。

    即便是让这一万多的铁骑,去堂堂正正的面对比他们多两倍的大明精锐,即便是输,也不至于输的如此之惨,可是……可是他们面对的,却只不过是两千多的明军啊……

    鼓声戛然而止,牛角号也停歇下来。

    所有瓦剌人的眼神中,只有不可置信……这……如何才能让他们相信,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精锐,在人数如此稀少的明军面前,竟如土鸡瓦狗,如此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什么时候瓦剌铁骑,突兀哈变成了不堪一击。

    一下子,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仿佛大家都已一时忘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切,都是如此的让人不可置信。

    可是……事情终究还是活生生的在自己的眼前。

    坐在马上的马哈木,此时已是一口气堵在自己的喉头,差点要背过气去。

    他万万不曾想到,自己手里的身家本钱,就这么没了,瓦剌铁骑固然有近十万,除了一部分守着老家之外,马哈木带来的七八万铁骑,俱都是瓦剌最彪悍的战士,而方才突兀哈所带的铁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些精锐在草原征战,立下无数功劳,乃是瓦剌赖以生存的支柱。

    而现在,这些俱都成为了泡影,接下来,失去了这些,瓦剌还凭什么在草原上立足?在瓦剌内部,会不会有人借此,来挑战自己的权威,鞑靼人……那些个鞑靼人,会不会借此机会……

    呼……

    马哈木的老脸僵住,实在是欲哭无泪,嘴皮子不断的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想说的话堵在自己的喉头,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绞痛,眼睛则是依旧看着朝阳门的门洞,看到有神机卫的官兵从门洞中若隐若现,然后大大方方的,将城门关起,将吊桥拉上。

    然后……一个铜墙铁壁,便出现在了马哈木的面前,对方是如此的漫不经心,这……分明是挑衅。

    坐在马哈木前头的也先,此刻也已是呆了。

    他年纪虽小,懂得却是不少,心知这一次折损了家底的后果,忍不住道:“祖父,祖父……这……”

    马哈木长长叹了口气,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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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

    一场鏖战,神机卫上下,看上去似乎只是重复简单的动作,其实俱都身心疲惫,整个瓮城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尸首,而神机卫的损伤,只有一次是因为操作适当,导致火铳炸膛引起的伤亡,随军的大夫已经紧急的进行了救治和包扎,而每一个火铳,都记有编号,炸膛的火铳,则会送回谅山去,进行检验,若只是单纯操作失当的原因,自然无事,假若牵涉到制造的原因,那么当时牵涉到这个火铳的匠人都要接受惩处,严重的,甚至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制造火铳的匠人,待遇一向优渥,平时的薪俸,比一般的匠人要高上不少,平时的工作,其实也算是悠闲,并不似其他工坊那般,每日起早摸黑,可是但凡牵涉到了质量问题,那么事情可就严重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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