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来讽刺这神机卫和骁骑营的关系,神机卫乃是藩地的属军,而骁骑营却是京营精锐,今日神机卫竟然如此强大,那么陛下,却是要小心了,否则有朝一日……这大明的江山,只怕不姓朱,要姓郝。

    刘斌这样的人,能把话说得如此透彻,如此直白,其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他急了,所以必须亡羊补牢,就决不能再云里雾里。

    这是诛心之词,说白了,就是告诉天子,要小心郝家,要小心神机卫。

    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可真是撕破了脸啊,就等于是直接拿着刀,架在了人家的脖子上,是要人的命。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头的水很深,刘斌在冒险,冒很大的风险,可是一旦成功,说不定,郝家还真有可能乐极生悲,可若是失败了呢?把人逼到这份上,几乎等同于要杀人全家,那么接下来,郝家怕也会进行最疯狂的报复吧。

    而现在,大家都看着朱棣,看着这大明朝的九五之尊,刘斌说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天子怎么想。

    郝风楼呢,却已是勃然大怒,他脸上虽然平静,可是心中对刘斌的仇恨可想而知,想了想之后,郝风楼拜倒在地,朗声道:“陛下,神机卫的职责,在于镇守南疆,威慑土蛮,郝家奉旨,坐镇交趾,练出这神机卫,本就是奉旨行事,莫非因为把差事办的好,反而就成了罪过?刘斌之言,句句诛儿臣之心,儿臣受不起,也担当不起。”

    朱棣眯着眼,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刘斌,又看了一眼朱棣,虎目顾盼,见所有的文武大臣都看着自己。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他们的身家性命,此时都在朱棣的一念之间。

    朱棣抿了抿嘴,自是气度非凡,他不禁哈哈一笑,道:“来人……”

    几个太监立即上前,躬身聆听口谕。

    朱棣背着手,那铁塔般的身子,却依旧是稳若磐石,淡淡的道:“将神机卫的武官,都叫到这里来。”

    这天子不露声色,到底卖什么关子,却是所有人都猜测参悟不透,只是口谕一出,立即有太监前去传话去了。

    朱棣则是重新坐回了御椅,任这刘斌和郝风楼跪着,也不叫他们起身,却是老神在在,手抚椅柄,依旧还是云山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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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传召,指挥使何健,会同数十个中高级的武官,连忙入宫,旋即登上了城楼。

    啪啪啪啪……

    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那靴子的声音,稳健有力。

    可是城楼上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什么。

    许多人意识到,今个儿,已经不只是一场对阵,可能……会要见血了,只是最后见的是谁的血呢?

    片刻功夫,何健等人终于到了,他们看到了郝风楼,这才去看天子,数十人倒是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齐行礼:“卑下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却还依旧精力充沛。

    朱棣上下打量他们,不禁笑了,朱棣站起来,负着手,在这城楼上踱了几步,而后突然驻足,目光落在何健身上,朱棣笑了,道:“壮士!”

    这声音,斩钉截铁、犹若洪钟。

    所有人都是清晰入耳。

    朱棣一面说,却是一面解下了自己身后的披风。

    这披风乃是黑色金边纹理,本是这城楼上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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