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朱棣不禁有些惆怅,自己那儿子,堂堂的汉王,不能做到的事,郝风楼的表现却是如此的果决,在这一点上,汉王和郝风楼相比,远远不如。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朱棣做的就是大事,当然懂,既然懂,那就不要多问,到时候只看这个家伙,最后会把锦衣卫折腾成什么样子,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朱棣竟有几分期待了,他不由莞尔,心情没有沉重,反而舒服了不少。

    郝风楼这个家伙,做人和做事,总是透着那么一股子神秘,不到最后一刻,即便连朱棣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惊喜,每每想到这些,朱棣这沉闷的帝王生活,就朵了几许期待。

    “由着他去吧,且看他又要玩出什么来。”朱棣莞尔,将奏疏束之高阁。

    倒是这第二份奏疏,让朱棣猛地心惊。

    他打开一看,便见奏疏上写道:“臣福建漳州知府奏陈,漳州左近,有三平寺,香火旺盛,近来却多有形迹可疑之人,出入其间,微臣听闻奏报,不敢携带,命差役人等,前去查探,探出一年之前,有僧人姓黄,用的乃是建文三年的度牒,此和尚有随扈十余人,虽是僧人打扮,面色却俱都不善,行迹尤为可疑,遇有差役,便露出惶然之色,微臣不敢怠慢,命人拿捕,本以为只是区区蟊贼,谁知拿捕之后,才知事有蹊跷,其中内情,微臣不敢尽言,事出突然,微臣亦是无措,此事牵涉甚大,微臣不敢闻,也不敢继续问,如今已将黄姓僧人人等,俱都解送入京,恳请陛下圣裁。”

    朱棣的脸色,骤然变了,建文三年的度牒……黄姓僧人……不敢闻不敢去问……

    这个僧人是谁?

    其实朱棣不用去问,就已明白。

    当时建文出逃,坊间早有传闻,说是扮作了僧人,紧急出走,朱棣曾命人分析过,觉得确实可信,所以朱棣命人前去鸿胪寺,命人前去调了太常寺所有僧人的资料,尤其是靖难时期颁了度牒地僧人,命人四处查探,便是想借此,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只是可惜,虽然绝大多数都已经摸清了底细,可是依旧有不少漏网之鱼,一时之间,也差不出什么出处,盖因为那时候太常寺着火,许多存档,俱都不见了踪影。

    这就更加印证了朱棣的猜想,当时靖难已经接近大功告成,建文大惊失色,必定有心腹之人,谋划后事,一方面紧急在太常寺颁了诸多度牒,与此同时,放了一把火,将所有的踪迹抹去。、

    这些度牒在外,依旧成了身份的证明,可是朝廷这边却又断了线索。

    而现在……这个人出现了,想不到他出现在漳州,聊来是本打算坐船出海,可是朝廷决心下西洋之后,觉得不妙,便决心先在漳州隐藏。

    寺庙确实是最好的容身之所,一方面,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轻易查访,又可隐匿于山野,了无踪迹,只是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朱棣不由激动起来,一时之间,竟是一下子将所有的烦恼抛之脑后,激动的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走动。

    终于……要了却一桩心事了么?

    看着那銮椅,朱棣一时失神。

    叔侄之间,看来是要来个了断了,朱棣突然很想见到那个人,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是不是依旧还怀着国破家亡的愤恨,又或者在逃亡之中,风声鹤唳,早已下破了胆子。

    不过……朱棣意识到,眼下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安排,这件事,先必须不能让人轻易知道,同时,还要确认这个人的真正身份。

    而能办这件事的,只有两个衙门……厂卫。

    王安已经完了,东厂现在也已混乱,眼下,似乎只有锦衣卫了。

    朱棣突然想到了郝风楼,想到郝风楼,朱棣放心了一些,他不禁微微一笑,抿抿嘴,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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