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人的责难,郝风楼倒也心平气和,道:“你又不在场,我却是当事之人,为何你没有亲眼所见就如此言之凿凿?”

    “你……你……”

    此时却有人笑了,站出班来道:“解公乃是朝廷大臣,岂会做这等有辱斯文之事?”

    郝风楼道:“这位大人却是什么话,莫非解学士就不能打人?解学士是圣人么?”

    圣人二字出来,倒是让此人没词了,谁也不敢把解缙说成是圣人,这绝不是因为大家不愿意捧解缙,实在是解缙自己也没这个胆子,在读书人眼里,圣人二字,非同小可,你说解缙是圣人,这绝不是捧他,倒是害了他。

    这两个字,解缙当不起。

    又有人冷笑,现在站出来的却已是非同小可的人物了,高居吏部左侍郎一职,他阴冷的看了郝风楼一眼,厉声道:“郝风楼,休要胡说八道,你说解公打你,可有人证物证?”

    郝风楼正色道:“有!”

    听到郝风楼说有,倒是教此人不禁愕然,忍不住追问:“却在哪里?”

    郝风楼道:“北镇府司中,看到的人为数不少,足有六七人,有千户曾健,有周姓司吏,还有几个站班的力士,这些人都可以旁证。”

    侍郎大人一听,不禁怒了,拂袖道:“这些人都是你的心腹亲信,如何歪曲,还不是你一言而断?这也叫人证物证?”

    侍郎话音落下,便是胡俨,也忍不住凑起热闹,胡俨不禁道:“荒谬,你是锦衣卫同知,解公乃是内阁学士,他岂会跑去锦衣卫打人?这锦衣卫上下都是你的亲信,解公又非呆子、傻子,即便要打你,岂会在锦衣卫的地方动手?”

    这句话切中了要害,内阁学士跑去你郝风楼的地盘上打人,你这不是胡扯么?说的难听些,以你郝风楼的性子,在锦衣卫被人打了,岂会肯罢休,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打谁呢,这么低级的谎言,你都说得出口,亏得你还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

    郝风楼立即皱眉,不做声了。

    便是天子,此刻都觉得有点胡闹,郝风楼这家伙,实在有点胡言乱语,朱棣只得道:“郝风楼,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朕要审的,是厂卫之事。”

    可是朱棣说完,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不禁深深看了郝风楼一眼,似乎从中得到了那么一丝蛛丝马迹。

    其实方才的时候已经有人察觉出蹊跷了,比如解缙,一开始听到郝风楼状告自己,他不禁怫然不悦,可是当有人跳出来为自己辩解的时候,解缙察觉到太子朱高炽的目光朝自己看来。

    那目光幽深,深邃的背后却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解缙猛地醒悟,即便是他都忍不住心里生出几分佩服之心,郝风楼这个家伙,确实非同一般,如此手段,教人实在不敢小视。

    杨士奇和杨荣二人面无表情,可是在这背后似乎也看出了那么丁点意味。于是二人都不禁笑了。

    他们笑,并非出自于对郝风楼的好意,只是纯粹的一种欣赏,一种对聪明人的褒奖,能把一个游戏玩得如此精彩,让许多人不自觉的成为自己手中的刀剑,成为自己的棋子,这个人的手段实在值得杨士奇和杨荣为此一笑。

    郝风楼不‘胡闹’了,连忙道:“是,微臣万死。只是这厂卫一案,其实已经水落石出了,恳请陛下圣裁。此事方才已有定论,闹出这么大的事,厂卫各打五十大板,微臣对此无话可说,至于这王安状告微臣打人,实在是子虚乌有,更请陛下明察。”

    王安方才几次忍不住想打断郝风楼的话,可是看郝风楼居然碰击解缙,便鬼使神差地住了嘴,他倒是求之不得郝风楼继续树敌,到时候大家一起难,将这郝风楼打入地狱不可。

    可是现在,郝风楼又是矢口否认,王安终于坐不住了,立即道:“分明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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