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思量着什么,慢悠悠地道:“叫王安。”

    一会儿功夫,王安便碎步来了,纳头便拜,道:“奴婢王安,见过陛下。”

    朱棣靠在椅上,道:“龙江那边有什么消息?”

    王安微笑道:“奴婢也是刚刚得到回报,说是汉王殿下上了船,太子和郝风楼相送之后在河堤说了一些话便各自散了。至于说了什么,奴婢却是知之不详。”

    朱棣淡淡点头,道:“王安啊,你辛苦了。”

    王安忙道:“奴婢哪里敢自称辛苦,不过奴婢打探到一些消息,纪大人随汉王动身,所以在几日之前,在锦衣卫里就有布置,让郝风楼暂代锦衣卫之职。”

    朱棣想了想,随即冷笑道:“是么?纪纲很器重郝风楼啊。”他故意把器重二字加重了一些语气,声调也拉得很长,似乎是别有意味。

    王安笑嘻嘻地道:“陛下看重的人,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怠慢不是?”一边说,王安如哈巴狗似的伸着脖子,直勾勾地看着朱棣。

    朱棣的脸色自是漫不经心,可那一丝脸上浮出的冷笑却还是被王安捕捉住到了。

    王安又笑道:“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朱棣垂下头去,口里却是道:“没有了,做好自己的本份,去吧。”

    王安连忙站起来,正待要走。猛地,朱棣突然笑了,这笑容很不怀好意,他冰冷的声音响起:“王安,回来。”

    王安立即驻足,又是拜倒在地:“请陛下吩咐。”

    朱棣冷冷地看着他道:“不要和有些人一样,和朕玩弄花招,明白了吗?”

    王安吓得脸都绿了,忙不迭地磕头道:“奴婢万死。”

    朱棣慵懒地阖上眼,道:“去,在午门那儿跪一个时辰。”

    “是。”

    虽是被罚去长跪,王安却还是松了口气,就仿佛如蒙大赦一般,乖乖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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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炷香后,这位近来意气风发的督主便在大汉将军们狐疑的目光之下猛地长跪于午门,其他人见了,惊诧莫名,却又不敢多问。

    王安的脸色其实并不好,他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在思量着陛下为何会突然对自己说那句话,玩弄花招四个字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轻巧,可是这话从天子口中说出来,也就等同于欺君罔上了。

    王安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可是他越不明白就越是被这恐惧所笼罩,整个人面如死灰,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王安长跪的消息却是长了翅膀一样,顿时传遍京师。

    近来这王安猛地成为大红人,以至于许多人,甚至有些不曾听说过他的都在打听此人的背景,可是除了知道他是北平王府出身,可是平素做了什么却是一概不知,这数月以来,他日夜伴驾,又掌着东厂,隐然之间成为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可是今日,却突然出了这么一个稀罕事,寻常人听了,心里少不得骂一句,活该。

    有心人却是不同,他们似乎在琢磨什么,似乎想从这件稀罕事之中琢磨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倒是另一边,郝风楼已回到了北镇府司。

    如今郝风楼不能再躲懒了,纪纲一走,说好的暂代锦衣卫的差事就逃不掉。所谓的暂代,以郝风楼的理解来说,就是以他现在的资历,虽然贵为同知,又得到了纪纲的交代,但是依旧不可能做到调度锦衣卫上下,这锦衣卫内部本就山头林立,你来头再大,人家照样可以阳奉阴违。

    可是一旦出了事,你就别想逃了,你看纪大人前脚刚走就出了事,这不是你郝同知尸位素餐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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