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来说不算吃亏,此时恩师问起,他也轻松极了:“哦,是听说过,不知恩师以为,此事……”

    姚广孝冷笑:“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交趾,无非还是你这个家伙,内阁之所以闹起来,无非是借机难而已,解缙虽是聪明绝顶,可是却颇为自负,内阁中的事,大包大揽,又以黄淮、金幼孜、胡俨等人为党羽,一人而言断内阁之事。杨士奇此人,也是野心勃勃,岂肯一直甘居他人之下?今日不是拿这交趾的事来闹,明日终究还是会寻其他的事,不过……此番杨士奇在此时难,倒是让人有点想不透,杨士奇这个人,还算沉稳,绝不会无的放矢。”

    郝风楼不由苦笑,说了这么多,等于是没说,他沉吟片刻,道:“师傅,最奇怪的是这解学士,他的意图,其实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定要维护这流官制,可是为何在这节骨眼上,却要节外生枝,我若是他,必定要息事宁人,全力对付弟子才是,弟子怎么都想不明白。”

    姚广孝眯着眼,淡淡的道:“流官和土司之争,无非是下月初一争议而已,攘外必先安内,若是满朝文武不能一致,到时廷议,该当如何,况且此番,杨士奇摸了他的虎须,他若是没有反应,又如何服众。问题的根源,终究还是太子殿下身上,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开始参政,说穿了,这确实是太子擅长的事,而太子参议国政,无非有两个原因,其一,便是为天子分忧。这其二,便是凭此弄出点政绩而已。

    要政绩,当然容易,只要百官肯为他遮掩,肯为他效劳,出了错,自是下臣的错,有了功,自是太子的功,关键就在这里,此番杨士奇突然难,难免不让人浮想联翩,谁知道他此番是针对解缙,还是针对太子殿下呢,出了这么个隐患,若是此刻不给点颜色,将来难保不会出岔子,解缙所作所为,甚至于刁难于你,其实本心上,都是为了太子,他想要从龙,就少不得要为太子殿下扫除障碍。这里头的事,一时半会也难以说明白,终究,解缙其实和师傅有半分相像,他如今也算位极人臣,也算是荣华富贵,可是他未必在乎这个,就如当年为师鼓动天子靖难一般,无非,就是想做出一副事业而已。”

    郝风楼忍不住苦笑,他仔细一想,也能明白,人生在世,荣华富贵终究是过眼云烟,谁不想做出点惊天动地,足以使自己名留青史的事来,恩师如此,解缙也是如此。或许有朝一日,当自己到了解缙的境地,或许也是如此。

    郝风楼微笑:“那么恩师以为,弟子要争着土司制,可有什么办法吗?”

    姚广孝抿了抿嘴,眼眸阖上:“为师只问你,你争土司,是于公,还是于私,是为了朝廷好,还是为了你们郝家……”

    郝风楼老脸一红,心虚的道:“这……自是于公。”

    姚广孝冷笑:“好吧,既是于公,那么争与不争,又有什么关系,这个朝廷,又不是你的,你争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连内官都不是,又急个什么?”

    郝风楼顿时无语了,只得道:“自然,也有一些私心,这交趾……”

    不待郝风楼说完,姚广孝便笑了:“这才对,人非圣贤,怎会没有私心,当年的燕王,正因为有了贪欲,才成就了大事,至于张玉、朱能人等,也正因为想做着靖难功臣,也才肯奋不顾身,有私欲,没什么不好,只要朝廷恩准土司制,这交趾上下,就真正是你们郝家的了,这些事,你当为师不知?”

    郝风楼讪讪笑道:“惭愧,惭愧,恩师休要说这些,弟子愚钝,却不知能提点一二吗?”

    姚广孝又笑了:“你啊,就是不老实,分明你已经有了布置,否则在国子监,那所谓周礼的言论又是从哪儿来的?”

    姚广孝抿抿嘴,愠怒的道:“既然你已下了一手妙棋,又何必还要来问为师,何必多此一举?”

    郝风楼愕然:“师傅也知道?”

    姚广孝淡淡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和尚不是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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