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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风楼一步步地走了那游击面前。游击手里依旧提着刀,可是有些不知是该把刀收好还是放下。

    这游击的脸上显然带着几分惊愕。在他的对面,郝风楼朝他笑,笑容冷冽彻骨。

    “你想动手杀人?”郝风楼喝问。

    “我……侯爷……这程文实在胆大包天……”游击显得有些没有太多底气,在外头,处都是鱼服的亲军,而在他面前站着的,乃是大明封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佥事。

    郝风楼却是没有理会他的辩解,淡漠地道:“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要杀人灭口?”

    游击失措地道:“程文诽谤……”

    郝风楼的脸色铁青:“他是不是诽谤,是你拿主意的吗?你是什么东西,这里由得了你做主吗?”

    “这……”游击顿感问题严重,不得不道:“卑下知罪。”

    “你知罪?你什么时候知罪?”郝风楼的话里显得尖酸刻薄,继续道:“你若是知罪,那滚滚的人头从乡野中收割上来,为何不话?你若是知罪,明知交趾已定,李彬却是下令出击,四处屠戮降兵,又为何不话?他在劫掠财货的时候,你话了吗?好,现在倒是有意思,今日程文一句话,你不但话,还动了手,你的刀莫非当真锋利,真以为能杀得了人,将这厅中的人统统灭口了不成?”

    游击意识了什么,脸色蜡黄,忍不住道:“现在无凭无据。”

    郝风楼叹口气,道:“当然无凭无据,可是我告诉你,在这交趾,在这清化,有的是人证物证,事如今。你们还想抵赖,你切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便是那李彬的同党……”

    游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忍不揍刀挡在自己的胸前。

    郝风楼却是踱步上前,步步紧逼道:“怎么。你害怕了?可是你可曾想过你们侵门踏户的时候,那些三岁的稚儿,妙龄的妇人,白发苍苍的老妪会不会害怕?你们可曾想过,你们这般胡作非为,胆大包天,以至交趾大乱,朝廷数年心血毁于一旦?你,站在这里的个个有血有肉,的是官话。写的是汉字,可是你们所打所杀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你们非要将他们赶尽杀绝,非要让他们没有活路,非要让他们不得不反。今日你让人骨肉分离,明日他们会让朝廷痛不欲生。”

    “你……”郝风楼的眼中掠过了杀机,冷如刀锋地道:“该死!你若是不死,这交趾迟早还要变成安南,你若是活着,千万黎明百姓的民脂民膏要挥霍一空,变成水中花井中月。怎么,你拿着刀对着我,莫非还想杀我?好,你来,你来试试。”

    游击的手在颤抖,连带着刀也抖动起来。这口明晃晃的大刀不自觉地抵着郝风楼,他喉结滚动,满是犹豫。

    郝风楼踏步上前,身子抵住了刀口,他的眼睛咄咄逼人。一字一句地道:“你试试,倒要,今日是你死还是我亡。”

    游击的嘴唇抖动起来,哐当一声,长刀落地,忍不住拜倒在地,道:“卑下万死,卑下也是为那李彬所迫……”

    郝风楼轻蔑地他一眼,返过身去,眼睛环视厅中的所有人,道:“今日我该什么?诸位料来都以为郝某人是个善人,当然,我是善人,只要愿意和郝某人打交道,无论身份卑微,郝某人也不会滋生嫌隙。能在这里喝酒的,哪一个不是深受国恩,哪一个不是朝廷倚重的大将?可是诸位,朝廷拨发钱粮,调兵遣将,让诸位来此,是为了永镇交趾,为了国泰民安。诸位了吗?交趾烂了,流着脓留着疮,你们没有见这碗大的伤口在泊泊的流血么,没有火光四起,处处疮痍吗?哈……你们当然了,可是今朝有酒,醉过一天明天。可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恪守中庸嘛,谁不知道。也有人同流合污,行那苟且之事,朝廷的俸禄尚且喂不饱他们,吃着空饷和兵血他们尚还不知足,他们是虎狼,要吃人,要喝血啊。”

    “你们……在朝廷眼里,哪个不是国之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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