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不过是一味敷衍,当着徐皇后的面,他不敢说个不字。

    正说着,却有个内官进来禀告道:“娘娘,陛下有口信。”

    徐皇后也不避讳朱高炽,便问:“什么口信?”

    内官道道:“陛下说,请娘娘勿忧,郝风楼,陛下定保他无恙,断不会伤了一根毫毛。”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徐皇后喜出望外,惊喜地道:“这是何故?”

    内官道:“奴婢不知。”

    坐在一旁的朱高炽顿时大惊失色,他很难想象父皇为何突然下如此大的决心,须知这件事阻力重重,真要保全,大臣们非要寒心不可。

    他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时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此时恨不得立即出去探听消息。

    只是此时,他想走也走不得了。

    徐皇后大喜,忙道:“这便好极了,我就说,天大的事又能如何?连个郝风楼都保不住,辛辛苦苦从北平来这南京又为了什么?都说天子一言九鼎,那就得有一言九鼎的样子。太子,母后很高兴……”

    朱高炽的唇边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只得言不由衷地附和道:“是……是……”他一时恍惚,想要抽身离开,却又寻不到什么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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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理寺公堂里,大理寺卿闫恒的手段立即显露出来,他确实是刑名高手,寻了各种人证物证,俱都翔实,紧接着又叫了几个在金陵的安南商贾进来问话,这些安南商贾自是人人痛心,痛陈郝风楼的斑斑劣迹。

    胥吏已写了足足七张的供词,翔实无比。根本让人无从辩驳。

    最后,闫恒冷笑着对郝风楼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本官今日就实言相告。你的恶行已是天下皆知,你若是再抵赖,也终究逃不过法网!”

    郝风楼依然平静如水,仿佛早料到闫恒的手段,却只是答道:“几个商贾和安南国使之言不足为信。”

    “那要如何?”闫恒几乎气得差点笑出来。

    见过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却不曾见过躺进了棺材里还如此万般抵赖的。

    其实此时就足以定案,郝风楼无论怎么辩解都于事无补。不过闫恒见郝风楼死不悔改,于是便生出戏弄之心,倒是好生生的给郝风楼上上‘课’。让他知道和自己抵赖的下场。

    郝风楼道:“御使已至安南,何不等御使详细查问之后再做定夺?”

    “你打的好算盘,只可惜要落空了!”闫恒轻蔑地盯着郝风楼继续道:“右都御史杨雄早已调查翔实,你可知道他屡屡上书。所陈的都是你的罪状?是了。你身陷囚笼,怎么会知道此事?实话告诉你,你即便是抵赖,可是在这人证物证面前也不过竹篮打水。本官奉劝你好自为之,好生认罪服法,或许本官还会念你年少无知而网开一面,为你求情。”

    求情是假,不过闫恒很迫切需要郝风楼的服软。在他看来,自己如此漂亮的手段。将事情处置得如此的圆满,实是自己人生中最光辉的一笔,将来老了,却也是一桩值得吹嘘的往事,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折服郝风楼,使他感叹于天网恢恢,对自己心生佩服。

    这件本来很棘手的事,结果在自己的长袖善舞之下居然落了一个如此圆满的句号,事后回想,确实算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

    谁知郝风楼却是道:“卑下并非抵赖,只是事有情有可原之处,还望大人明察,以免生了疏漏,冤枉了好人。”

    他这番话在闫恒听来,实在是再刺耳不过,闫恒几乎是整个人跳起来,怒发冲冠地看向郝风楼,喘着粗气,怒不可遏地道:“你……你……死不悔改,到现在还在胡言乱语,大难临头还不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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