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十几门火炮实在不足以发挥威力。

    不过他却并不着急,冷静地站在关墙之后,眼睛眺望,似乎计算着什么。

    两百丈……一百五十丈……

    郝风楼的眼眸突然一跳,随即大喝:“火铳手。”

    哗啦啦……

    一柄柄火铳架在了女墙的洞孔,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

    一百五十丈的距离有些吃力,但是他们居高临下,占垩据了优势。

    “准备……”百户们开始嘶声大吼。

    长铳早已装填了火垩药,所有的火铳手稳稳地架着火铳,一动不动。

    “射

    砰砰砰……

    炒豆般的巨响接连响起,密集的火铳声终于将火铳队的威力发挥出来。

    龟阵之中越来越多人倒下,紧接着又被接下来的人取代,这长铳的穿透力极强,他们很快意识到单凭这大盾根本不足以抵挡火铳,无数的弹雨宣泄下来,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火铳射击的间隔并不长。

    每一个火铳手放铳之后立即将手中的长铳交给身边的一个人,而这个人则是新近招募的‘壮丁’,他们经过一些时日的操练,早已熟稔了火铳的装填,拿着一把新的长铳交给火铳手,随即将火铳手手中的火铳换下,为他们装填弹垩药。

    两人一组,一个放铳,一个反复地装填火垩药,射击的间隔足足缩短了一倍有余。

    龟阵一路上已遗留了数百上千的尸首,此时终于泄了气,在弹雨之下败下阵来。

    铳声停了,戛然而止。

    除了一地的尸首之外,叛军没有前进寸步。

    不过任谁都知道,这只是试探性的进攻,本质上来说,这些人本来就是用来送死的,借此来试探关隘上的虚实。

    只是关塞上的力量大大地出乎了叛军的预料之外,尤其是黎利和安南的人马。

    黎利骑着马与陈勤让会合,他的双唇抿着,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几分不安,靠近了陈勤让,道:“他们的火铳为何如此犀利?不成,许多将士已经胆寒了,假若再不趁势将关塞拿下,一旦成了疲兵,拿不下这里,你我就真如你昨夜所言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将军,你我可是说好了的,事到如今已是无路可走,唯有拼死向前。”他冷冷一笑,又接着道:“不必再试探了,也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现在就强攻,押上所有的人马,只要有人登上关隘,你我便可大获全胜。”

    陈勤让此时也咬咬牙,道:“好!”他高高地挥起了手。

    身边的传令兵们看到了他的动作,立即策马传达了陈勤让的命令:“大帅有令,强攻,各部听令,齐头并进,拿下关塞。”

    强攻是最蠢的办法,不过眼下却也是最聪明的办法,数万的大军一起押上,对方的火器纵然再犀利,只要能坚持,只要有人攀上关墙,即可大胜。

    叛军的人数是关上之人的数十倍之多,所谓‘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陈勤让并不愚蠢,他决心直接就决出胜负。

    “呜呜呜……”沉重的牛角声响起。

    随即,鼓声传出,声震九天。

    早已摆好了阵容的叛军开始前进,慢吞吞地压上去,两翼是来回呼应的骑兵,前头乃是刀盾,中间是乌压压看不到尽头的军马,一只只冲城的冲车犹如狰狞的怪兽,亦是滚滚向前。

    关隘上的火铳手看到这样的阵势都不免咽着吐沫,这样的阵容实在给予了他们太多的震撼。

    与此同时,在城下,一个个快骑高声激励:“主帅有命,我等皆是叛臣,朱棣小儿睚眦必报,今日叛他,异日必被他千刀万剐,今日若是能踏平此关,拿住朱棣,荣华富贵便在眼前,假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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