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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宫花草,六朝金粉,澄江如一匹净练,溶溶泄泄淌过古都,画图难足的金陵城即便是入了冬也难掩风流。

    夕阳西下,余晖斜铺,几点寒鸦凫水,暗青色的峰峦簇拥着瑰丽的西天晚霞,苍凉壮阔令人销魂。

    眼前萋萋衰草掩映的断壁残垣,曾是昔日雄主的恢宏基业,燕肯堂看着满目萧然的景象,心中不禁平添了几多感慨。

    一旁的燕庆堂也有感于此,曼声念诵道:“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七哥,你可要作诗志之?”

    他才不过十二岁,将这苍凉沉郁的句子念出来很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思。

    但燕肯堂并未打趣他,只说道:“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这本是天道,你我来此凭吊不过是不能免俗罢了,大可不必多生感慨。”

    燕庆堂道:“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然不能不以之兴怀。既然七哥不作诗,那么小弟自己胡乱写一首好了。”

    燕肯堂道:“你要写自然好,只是此时天色已晚,不可在此多留,咱们还是进城去吧!待回到住处你再慢慢的琢磨润色。”

    燕庆堂也说好,两个人便上了马往城里走。

    他们来金陵求学已经半个多月了,就住在金陵书院里。

    京城虽有太学,但金陵城中也着实有不少名士宿儒。到底是六朝古都,底蕴不是一般的深厚。

    更主要的是,书院中藏有上百册不外借的传世孤本,非亲至不能阅读。

    燕肯堂想来金陵书院游学已经有好几年了,今年终于成行。

    这一次他只带了十二弟燕庆堂和家中的几个随从,一路舟车劳顿只为求学。

    到了这里果然没有失望,他在勤学之余,偶尔会出来四处转转,最喜欢去各处古迹凭吊。

    今日去的便是吴宫旧址,为昔日夫差所建。

    他们兄弟二人并辔而行,缓缓进了城。

    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盯着燕肯堂看个不住,像他如此风姿卓绝的人物,放在哪里也不多见。

    燕庆堂在心里感叹,有个如此招风的兄长还真是麻烦,就连赶路速度都要被迫降下来。

    生恐催马快了碰到路上呆看的行人,可太慢了又会被各种各样的人搭讪。

    都说当年潘安因为貌美,每次出去都会收到许多爱慕者所赠的瓜果。

    他这位七哥只怕不遑多让。

    从京城到金陵这一路,无论是水路还是旱路,每经一站都会有好几位女子大胆地要以身相许。

    唬得燕庆堂带了宝剑,和侍从们日夜守在七哥身边。

    在京城的时候,尽管也不乏爱慕燕肯堂的女子,但以燕家的身份和地位,没有人敢多骚扰燕肯堂。

    可到了地方上却不同了,一来他们刻意隐藏了身份,别人只当他们是一般的贵公子。

    二来此处天高皇帝远,人们只知道金陵知府便是最大的官了。

    路过一处卖玩物的摊子,燕肯堂从容下马,在摊子上用心的挑选了几样东西。

    “七哥,你买这些玩物送给谁?”燕庆堂好奇:“倒像是送给女孩子的。”

    燕肯堂浅笑,看呆了周围的人:“送给九妹妹,还有卫家的五小姐。”

    “哎?”燕庆堂惊讶:“你做什么给卫五姑娘买礼物?”

    “她是婷贞的挚友,更是救命恩人,”燕肯堂道:“难道送不得吗?”

    “应该倒是应该,”燕庆堂挠挠头说:“我只是怕她误会了。”

    他的顾虑不是没有缘由,有多少女孩子只因为燕肯堂无意的一笑就着了迷。

    若是再和她们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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