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

    裴翠湖轻轻望向远方,道:“可一个人看,或者缺了一个人看,就算有雪,也会很无趣,对不对?”

    马尾辫红了脸。

    裴翠湖叹气道:“你啊,跟姐姐一样的命,难怪合得来。我这辈子除了少到可怜胆大包天的异性追求者,一个同性朋友都没有,所以我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我在什么阵营,出了商场,都是姐妹。”

    马尾辫嗯了一声。

    裴翠湖趴在栏杆上,转头笑望着这个打心眼宠爱疼惜的女孩,问道:“想他了?”

    袁树眺望湖景,点头道:“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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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佘山那栋奢华别墅中带给赵甲第最大震撼的不是富丽堂皇的装修,不是楼上楼下一双手数不过来的房间,不是那三面书墙,而是落幕枭雄杨青帝的一封遗书性质的信,以及那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人脉图,赵甲第当时并没有刻意去记录这份武功秘籍一般的名录,但他一直对记忆力十分自信,尤其当时在佘山别墅里就被黑板上几十个至今仍是大名鼎鼎的各界常青树人物如雷贯耳,所以动笔初期下笔如有神,中后期就开始枯竭,符合边际递减效应,只是最终仅仅成功写下小部分人物,所以四合院的大黑板远比不上佘山别墅黑板来得饱满完整,这还是省略杨青帝对人脉成员点评的前提下,赵甲第仰头望着陈红熊等几个陈氏家族直系成员名字赫然其中的黑板,有点遗憾,他是绝不会去上海去跟蔡姨蔡言芝提这个要求的,默默告诉自己要知足,赵甲第接着去将黄芳菲给的名单以及自己从《灰色》中摘录的人名写到另一块黑板上,这次打过交道的人物,都会辅以粗略评点,这也是跟杨青帝学的。身后站着一脸匪夷所思的韩道德,当年这位大叔在穷困潦倒时也坚持做类似笔记的东西,只是用处不大,肚中有货总想售与帝王家或者有钱的伯乐,奈何别人根本不要,进了金海以后就中断,因为韩道德知道哪怕他写一辈子的笔记,若抓不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就都是一堆废纸,就像那些大学退学最终侥幸上位了的人,可以把当年的年少轻狂当做谈资,但更多输在学生时代的人在社会上给人跑腿卖命,还卖不了几个铜板,但韩道德偶尔自省反思,会想如果今后遇到一个跟自己当年很像的年轻人,肯定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却不会拔苗助长就是了。韩道德站在完全忘我的赵甲第身后,望着这个并不伟岸的身影,心中的情感厚度与日俱增,由最先的感恩变成崇拜,与大少爷一起深陷波澜中,亲眼见证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缓缓落子,一天与三四位不同领域或厚黑或睿智的人物斗智斗勇,光是转换脸谱就不轻松,韩道德又多了几分敬畏,这世上出身优越的天之骄子海了去,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挫折磨难中不退反进,太多人选择龟缩在安全的角落瑟瑟发抖,张皇失措,这一点让韩道德最为欣赏佩服,要知道这位苦命二十多年的大叔座右铭便是人生为棋我为卒,行动虽慢,命途多舛,可谁曾见我后退半步?

    赵甲第在黑板上“陈靖”这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圆圈,轻轻道:“老韩,不知为何,黄芳菲遗漏掉这个人,看来是故意要让我去碰一鼻子灰,晚上我要去见一见,貌似这人还是我的学长,是发改委里的一员激进派猛将,天字号的凤凰男,老校长说过这家伙在大学里从图书馆借了512本书,估计对我这种富二代扶不起的阿斗,是会极度嗤之以鼻,难怪黄芳菲舍得把他留给我去联络,真是善解人意,用心良苦。”

    韩道德对高层们的智力角斗没有发言权,不敢妄加评论,反正少说多做总不会有错。看得出来,一周不到的时间里,大少爷就清瘦了许多,通宵熬夜,忙碌赶场,翻阅金海高密资料,所幸眼神非但没有浑浊,愈发清冷透彻。赵甲第顾不上韩道德在想什么,去坐九天文学,寻找任何有关陈靖的资料片段,这位学长的副厅级刚刚转正,实权更大,难怪将他视作最得意门生的老校长蒋世根会在开学典礼上笑言再过十几年,陈靖回到上海,就有可能是他的领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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