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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插假期结束了,孩子们又返回学校上课了。虽然春插假过得没有多舒服,但假期结束回到学校上课更觉得不乐意,不过这种不乐意很快就在同学们的笑声中消退散去。

    天气渐渐热起来,孩子们褪去臃肿的棉衣棉裤、毛衣毛裤和秋衣秋裤,开始换上薄外套、长袖,甚至短袖裙子。

    去年积存的柴火经过一个冬天和春天,基本上已经用完了。每天人的一日三餐、洗脸洗头洗澡,冬天烤火烤腊肉腊鱼,每两三天就一大锅的猪食,处处都用到柴火。上半年雨水多,拾柴火的机会比较少,现在天气渐渐干燥起来,孩子们周末又有了新的“玩意”。

    “”莎莎,你别再爬那么高,爬树的时候先试探一下树干是不是实的,不要踩空了。”莎莎和姐姐妹妹弟弟拿着绳子扁担和箩筐出门,陈素提醒到,自从上次莎莎拾柴火从树上掉下来,他们每次出门之前陈素总要提醒。

    “哎呀,知道啦,烦死了。”莎莎不耐烦地回应,这种叮嘱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还在说,不就掉下来了一次么,谁还没有个失误的时候。

    别看他们四个平时整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拾柴火的时候配合得相当默契,而且每次都分工明确,无需言语便各司其职。

    莎莎自然是负责爬树的,她本应是属猴的,手脚灵活的很,一眨眼功夫就能爬上树枝尖,而且常常在树枝尖上做出各种唬人的小动作,比如单脚站立啦,手悬空啦,或者从这根树枝跳到那根,树上的老旧枝干,一踩一个咯嘣响,一开始把树下的弟弟妹妹们吓得心惊胆战的,后来习惯了就经常在下面吆喝了。高琳只是简单地提醒莎莎别从树上掉下来,掉下来了就够不到树上的干枯树枝了,这一上午就完不成任务了。莎莎通常不理会她,只顾使劲掰干枯树枝,朝着没有人的地方丢下去,等高琳把树枝挪开放在准备好的绳子上面之后再掰再丢。

    高霏和高达通常是负责用耙子耙掉落的松针和树叶,或者捡一些松球或死掉的小树根。经历了一个冬天和一个春天,这些松针松球往往还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不过拾回去晒干,这些可是上好的引火柴。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她采的蘑菇最多……”莎莎一边掰着干枯树枝,一边唱起来,毫无防备的,但立马又毫无防备地停下来了,因为高琳在下面说这歌声就像杀猪一样。莎莎并没有反驳高琳,而是停下来了,因为在她的内心里始终是不自信的,从小到大别人都说她唱歌不好听,她便很少唱歌,不知道今天怎么就突然唱起来了,然后又突然停止了。不过她并没有因为高琳嘲笑她而记恨她,因为她自己也默认高琳的说法,大不了不唱了,也不会影响她掰干枯树枝的兴致。

    这一上午就跟平时很多个周末的上午一样,莎莎从这棵树上到那棵树上,高琳从这棵树下到那棵树下,高霏和高达在树周围把松针耙成一堆,把松球堆成一堆。等到柴火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高琳就把枯树枝捆起来,弟弟妹妹们就把松针松球装进箩筐里,然后背着或抬着把这些战利品扛回家,洗洗手准备吃中午饭。

    如果遇上阳光好的日子,陈素就把柴火摊开来晒,如果刚好阴天,就把柴火丢到猪圈楼上晾着。这样,每个周末多一点柴火,每个周一到周五烧掉一些,柴房柴火没有堆满过,但是也从来没有空过。这些柴火对这个家庭来说,是必不可缺的一部分,直接关系着一家人的生活,但是对孩子们来说,就像玩了一场游戏,有点累又有点成就感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