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车窗看了看外面,“已经到码头,要下车了。”

    马车停下,亲兵在外面道:“上将军,已经到码头了。”

    李庆安下了马车,他将手伸给明珠,“下来吧!到船上再休息。”

    明珠一手拉着裙摆,一手扶着李庆安的胳膊走下了马车,江风拂面,波光浩淼的淮河顿时出现在她面前,令她心旷神怡,远处,长长的船队已经停泊在岸边,在码头另一面,十几艘巨大的渡船正运载李庆安的骑兵队过河。

    李庆安指着最前面的一艘三层舫船笑道:“那就是我们的座船,你先上船,我安排一下军队就过来。”

    明珠点点头,跟着两名亲兵向大船走去,一直望着她上了船,李庆安这才回头问刚刚赶来韩进,“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上将军,可以用骇人听闻四个字形容!”

    韩进愤恨道:“朝廷规定上田田赋是每亩两升两合,但这里却是每亩四升四合,多出来一倍,户税也由每年一贯改为每年两贯三百文,多出来的税费叫平叛军费,说是运给朝廷作为平定安禄山和南唐的军费,还有鱼税、路桥费、漕运疏理费、盐税、茶税,这些早就有了,从州到县,甚至到每一个衙役都烂透了,所以民众听说南唐覆灭,才会这么欢欣鼓舞,因为他们以为战时税费可以不用jiao了。”

    李庆安点了点头,崔宁给他说的也差不多,但没有韩进调查这么详细。

    李庆安看了看码头,泗州居然没有一个官员来送行,足以见他们心虚的程度,他冷笑一声,“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们先去扬州,再看看其他州县,然后一并算总帐!”

    半个时辰后,李庆安的船队离开了淮河码头,继续沿着漕河向扬州方向而去。

    泗州的官员们并没有冷淡李庆安的离去,相反,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派人乔装渔夫去码头上查看情况,当李庆安船队离开临淮县的消息传来,泗州官员无不额手相庆,他们是幸运的,李庆安的低调使泗州民众几乎都不知道是他到来,以至于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跪地喊冤,让他们侥幸逃过一劫。

    就在李庆安的船队刚走,县令王家驹便匆匆赶到了州衙,他也是一脸兴奋。

    “使君!”他跑进太守房时被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一跤。

    “王县令!”

    太守周秉义有些不满王家驹的失态,“这般急急匆匆做什么?”

    “使君,李庆安走了!”王家驹按耐不住满脸的兴奋。

    “我知道,但你至于这样得意忘形吗?”

    王家驹见太守表情沉重,不由吃了一惊,“使君,出什么事了。”

    周秉义摸了摸自己的滚圆的肚子,叹了口气道:“他虽然没有现什么,但我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太守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停止收税?”

    周秉义点点头,“李庆安在半年内连下两次江南,足以见他对江南的重视,第一次是因为吴王割据结束,他需要安抚江南,所以他没有任何动作,而现在他已经控制了江南,南唐又覆灭了,他再没有后顾之忧,现在又下江南,即使只是视察,也说明他对江南的重视,王县令,既然南唐覆灭,我们便可利用这个机会收手了,这些年我们也赚够了,别最后栽再这上面,明白吗?”

    “可是.....”

    王家驹还想说什么,却被周秉义打断了,他冷冷看一眼王家驹,“没有什么可是,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你不肯放,最后倒霉的是你,王县令,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你做的,我只是失察,你不要不知好歹!”

    周秉义的语气异常冰冷,仿佛将王家驹推进了无底冰窟,他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在重复周秉义的话,‘王县令,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你做的,我只是失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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