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庆安也点了点头,“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彭王李仅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但最后还是输了,只能说是上天不眷顾他,也只能说他在大事决断上比不上李系一党,李仅失败,那必然难逃一死,只可惜阎凯没有能脱身,也跟着yù石俱焚了,这也算是我的损失,好好厚待他家人,也算是给他一个jiao代吧!”

    韦青平还是有一点不甘心,他又问道:“殿下,难道蜀中就没有避免浩劫的可能吗?河北道已经毁了,如果巴蜀再毁,生民涂炭,大唐的复兴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殿下,我最担心的是这个。”

    李庆安沉yín一下,“先生的担忧其实也曾是我的担忧,我之所以迟迟不动对南唐的进攻,就是希望他们内部生变,我们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式拿下南唐,如果李亨愿意投降,我甚至可以让他做一个逍遥王爷,当然,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我才想利用南唐的太子之争,尽可能地削弱南唐实力,只是我没有想到李仅会那么软弱,但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每个人都有弱点,我们只要抓到关键人物的弱点,或许也能避免蜀中的兵灾浩劫。”

    韦青平似乎听懂了什么,他一阵惊喜:“大将军已经安排了吗?”

    李庆安点点头笑道:“我已经安排情报堂去做了,我相信情报堂不会让我失望。”

    李庆安眺望着眼前富饶的土地,望着平原上众多的河流,望着在田里耕耘的朴实农民,望着一处处冒着炊烟的村舍,望着远处已经清晰可见的浚仪县城,他心生感慨,江山如此多娇,怎能再让它毁于兵灾。

    .........

    成都,李系登基已经五天了,成都城依然笼罩紧张和压抑的气氛之中,戒严没有完全解除,但民众可以在下午的两个时辰内上街购物,也只有这个时候,城内才稍稍有点活力。

    整个城内人最多的还是南市,由于对未来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成都民众家家户户都开始储存粮食和各种生活必需品,而这些物资只有南市才有大量供应,每天下午,南市内大量民众蜂拥而至,把各家卖生活必须品的店铺都挤得水泄不通。

    马行内也不例外,各家店铺前挤满了前来买牛买羊的民众,尽管杀牛在唐朝是重罪,但在兵荒马1uan之时,大家也顾不上了,名义是买牛去耕田,实际上大家心照不宣,牛价较贵,往往是几户人家合买一头。

    千里马店前也挤满了买马的大户人家,但买马却不是为了宰杀,主要是逃跑时需要马车。

    但马匹牛羊的数量有限,绝大部分人都是空手而归,大街上到处是三五成群,心中充满了怨恨的民众。

    “你们知道吗?昨晚我家隔壁的杨慎矜府被抄了,罪名是勾结北唐,杨慎矜被抓进大牢,他夫人听说悬梁自尽了,两个儿子跑掉一个,另一个.....哎!新皇帝太狠了,无非就是名义上的彭王傅,他都不放过。”

    一伙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jiao换各种消息,这几天南唐的很多官员都遭遇了灭顶之灾,凡是联名支持彭王的一百三十八名官员都遭到了清算,轻则免职,重则抄家,还有很多李系李辅国的宿敌旧怨,也一并遭到清洗。

    所有人都扣上了勾结北唐的帽子,连政变后拥戴他上位的左相崔圆也未能幸免,免去一切官职,贬为庶民,礼部尚书张垍升为右相中书令,王珙改任左相门下侍中,若不是王珙秘密送了李辅国五万贯钱,他也在劫难逃。

    “杨慎矜算什么!”

    另一个老者不屑道:“宗室才叫惨呢!成都七十八户宗室听说被抄家六十几户,好多人都被抓紧大牢,估计是秘密处死,那个嗣岐王的脑袋被砍了,惨啊!皇帝手段毒辣,他怕背负弑父之名,对宗室下手了。”

    “嘘!有人来了。”

    众人不敢再说话了,只见千里马行旁的巷子里出来一辆马车,向南市大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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