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在上,臣李归仁紧急上报,自大帅命臣为河东南线主帅,臣诚惶诚恐,每曰殚精竭虑,夜不能眠,所思所虑都是歼灭安西军,为殿下分忧,殿下恐臣不敌,又命北线军南下助援,殿下护臣之心令臣感激涕零,唯有一死来报殿下之知遇之恩,然有北军李怀仙,心怀宿怨,不听臣指挥,于臣各自为阵,臣与蔡将军深为忧虑,若我军不和被敌军所趁,势危矣!臣恳求殿下降责李怀仙,或令其北归,另派大将,臣李归仁叩首。”

    安禄山阴沉着脸,又道:“再念李怀仙的信。”

    侍卫打开另一封信念道:“臣李怀仙向大燕王殿下禀报,李归仁残暴银虐,赤野千里,有潞州官民献臣投降,李归仁不受降民,尽屠其城,银人妻女,所犯罪恶,罄竹难书;上党城民众骇极跪求,李归仁纵兵杀戮,一夜间尸横百里,山川尽赤,河水不流,道路不通,天下残暴者不出其右,臣以为燕王心志天下,当有规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然李归仁屠戮降民,不留余口,臣以为这是绝天下人之念,损害燕王之大业,臣又闻李归仁得安西良马,私送族人,不留燕军,不出三年,幽州铁骑不再雄于河北,危害极深,此人不以燕王大业为重,只顾私利,留之,是燕军大患,望殿下收其军权,放逐于野。”

    一个是骂对方不服军令,一个是责对方不顾大局,安禄山只觉头一阵疼痛,很久以来,安禄山追求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的手下相轻,各有矛盾,甚至燕军的两大派别也是他一手促成,这样他就能在其中进行调和平衡,从而达到控制手下大将的目的。

    但今天,效果虽然比从前更好,但安禄山却不希望它出现,他希望两人能精诚团结,共破安西军,只可惜他的手下不是面团,不能任由他捏来揉去,他一手埋下的矛盾种子,在今天终于结出了恶果。

    “扶我起来!”

    安禄山挣扎着要站起来,两名侍卫连忙左右扶住他,但这样还不行,安禄山实在太胖了,这样他是站不起来,身材瘦小的贴身侍者李猪儿钻到他肚子下面,拼命用头顶住安禄山的肚子,这样才能护住他的平衡,不至于像球一样滚出去。

    “好孩子,再加把劲!”

    安禄山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站了起来,他每走一步都气喘吁吁,他需要走一段时间后才能慢慢恢复正常。

    李猪儿身材瘦小,他的每天的工作是负责照顾安禄山的下半身,包括安禄山站立时,他蹲在下面用背托住他的大肚子,另外安禄山进行房事时,他不能站在前面,便从后面推安禄山,而安禄山的肚子便改由女人的肥臀来担任托顶的任务。

    若是从前,安禄山站起身后,要先在房间内走一圈,进行一下热身活动,安禄山的腿部这才慢慢恢复力量,自己可以支撑起肥硕的身子,但今天,安禄山没有心情走一圈,直接来到沙盘前。

    “王爷,就是这里!”刚才读文书的侍卫指着潞州以西道。

    安禄山点了点头,“这里是良马寨,我曾经去过,应该再前面一点。”

    他用木杆一指沁水道:“这里是沁水,我记得府城关就在沁水边上,一段很破败的城墙,不过摆不开战场.....”

    安禄山自言自语说了几句,他忽然有些恼怒道:“为什么不能拦截唐军,不让他们过沁水?”

    没有人敢说话,安禄山虽胖,但心却不宽,在他恼怒时多嘴,可是要被杀头的。

    “猪儿!“

    “奴才在!”李猪儿连忙凑上前道:“王爷什么吩咐。”

    “我来问你,你说李怀仙听谁的话?”

    李猪儿谄笑道:“李怀仙当然是听王爷的话。”

    “除了我之外呢?”

    李猪儿挠挠后脑勺,想了想道:“除了王爷,那就应该是世子了。”

    “你是说庆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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