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舞衣和如诗,在她们的盛情邀请下,高雾最终和她们一路返回了长安。

    就在今天上午,舞衣和如诗去了长安自己的家,而高雾却无家可归,她只得孤身一人返回成都,回到她父亲的身旁,只有父亲,才是她唯一所能依赖的人。

    她已经累了,准备回到父亲的身边,永远陪同父亲静静地度过后半生,而就在这时,她日夜思念的李庆安却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竟让她感到了无比的自卑,近十年的思念磋磨了她的青春,使她不再年轻,让她万里赴安西的勇气在这一刻悄然泯灭了,她转过身,默默地离开了大街。

    高雾骑着她那匹陪伴她十年的枣红马来到了涝水边,河畔有几名洗衣的少女,正在嬉笑戏水,她们只有十四、五岁,此时已无心洗衣,她们索性坐在河岸上,一双双白nènnèn的小脚伸进水扑腾,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高雾在不远处的河边坐下,她望着这群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少女,不由又想起了舞衣给她说的一件事,李庆安将迎娶同样只有十六岁的裴婉儿,十六岁,那是她多么遥远的往事,多少年的风雨征尘已经让她忘记了十六岁的滋味,她唯一记得是,十六岁那年,她在拔焕城的小酒店里遇到了卖黑豹皮的李庆安。

    高雾艰难地啃了几口烧饼,尽管腹饥饿,但她却再也吃不下去了,她呆呆地着清澈流缓的河水,忽然,她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抑制不住心的绝望,多少年的思念和痛苦在这一刻奔涌而出“…………

    千年后,一位伟大诗人用最朴素的语言来形容高雾此时的悲伤: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mí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几个戏水的少女都停止嬉戏,惊讶地望着旁边这个孤独的年轻女人。她们窃窃sī语,不明白她为何哭泣,但不远处战马上的长剑和弓箭让她们有些害怕,她们悄悄拉了一下对方”收拾起衣服匆匆地离开了。

    高雾大哭了一场,她眼和脸上沾满了泪水,从身边掏手帕来擦拭,却发现手帕在战马的袋子里”不在她身边。

    忽然,一只厚实的棉帕子出现在她面前,高雾蓦地一惊,但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令她神思变得恍惚起来,一个令她刻骨铭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傻丫头,一个人躲在这里哭什么?”

    高雾慢慢转过头,呆呆地望着李庆安那温柔如水的眼睛”她的眼泪又再一次扑簌簌地滚落了,李庆安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笑容依然是那么明朗,依然是那么充满了关怀。

    高雾紧紧抓住李庆安的手臂,就仿佛他随时要离开自己”她呜咽着,脸枕在他手臂上哀哀地痛哭起来,“七郎,,”

    李庆安轻轻抚mō着她的头发,感受到了她的发质已经发黄枯涩,李庆安的鼻子也有点发酸了,他理解她这些年为自己所受的苦楚,一种感动和歉疚充满了李庆安的内心。

    “雾娘”跟我回长安吧!”

    这两天虽然秋意萧索,但李庆安的府上却热闹非常,李庆安今天是从河南道返回长安的第五天,也就在昨天晚上,李庆安的家人接到消息,他留在碎叶的姜舞衣和李如诗以及他的女儿终于返回了长安,就将在今天进城。

    这对李家而言,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一大早,全家便开始忙碌起来,张灯结彩、清扫庭院,颇有新年将至的感觉,李庆安的王妃独孤明月此时又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但她依然带领家人忙碌”迎接妹妹们的回家。

    午时分,明月有些疲惫了”便坐在院的圈椅里小憩,这时,如画端着一只红木盘走了上来,笑道:“大姐,连午饭都忘记了吗?”

    明月摇了摇头,“尖在没有胃口,不想吃。”

    “大姐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