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虽说如此,但你们也要向我及时禀报,而不是让我去问你们。”

    “属下原本是想向殿下禀报,但一时事务繁忙,便忘了此事,请殿下恕罪”

    “算了,你既然无心,我就不追究了。”

    李亨提笔在朝议:“交给殿中监,让他们立刻刻印,连夜送给主要大臣。”

    李辅国走了后,李亨这才对王珙又道:“并非是我吹毛求疵,而是第一个月朝会我们要万分当心,上次韦见素之事,李庆安一直没有反应,这不符合他的风格,我很担心他会在明天的朝会上难,所以我才这样小心谨慎,唯恐出半点差错。”

    李亨叹了口气,又问王珙道:“王相国,你认为呢?”

    “属下也很担心,从李庆安诛杀孟云一事来看,此人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之人,我们抓了韦见素,给裴家一记耳光,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属下也考虑过,他无非是抓我们的把柄,所以这段时间我特地叮嘱过我们的骨干人物,千万要当心,不要有把柄落在他手上,甚至包括家里人也要约束好,总之,属下不会有半点大意。”

    李亨背着手走了几步,便道:“你们在迁徙移民和修建唐直道上答应了他的要求,从某种程度上就是对他的让步,我也希望他能明白这一点,但防范严一点没有错,尤其是你、房琯和崔涣,你们三人不能出任何问题,否则对我将是沉重的打击。”

    .........

    就在李亨和商量次日朝会之事的同时,李庆安的马车在数百名亲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宣义坊。

    马车缓缓地在张筠的府前停了下来,一名亲兵奔上台阶,对惊讶万分的门房道:“去禀报张尚书,就说安西节度使李大将军来访。”

    “你们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门房转身向宅内飞奔而去,片刻,张筠的三子张知节匆匆走了出来,张知节约二十岁出头,是张筠最心爱的小儿子,在国子监读书,去年科举不中,正等父荫出仕.

    他对李庆安躬身施礼道:“大将军,家父在外钓鱼未归,大将军请进府稍候,我这就是派人去把家父找回来。”

    李庆安拉开车帘笑道:“不知张尚书在哪里钓鱼?”

    “就在前面的宣义桥下,离这里仅一里,家父总是在那里。”

    “那好,我直接去找他,找不到我再回来。”

    张知节犹豫一下便道:“那晚辈带大将军去。”

    他立刻牵过一匹马,翻身上马,引着李庆安向前方的宣义桥而去.......

    此时张筠正在宣义桥下钓鱼,虽然他已重新出仕,但他依然时不时仍在小河里钓鱼,和一帮渔友聊聊市井民生,也是他了解民情的一个途径。

    张筠是翰林大学士出身,也是长安的文坛领袖,在长安文人中具有崇高的威望,尽管学问极好,但他的另一面却是一个资格极老的政客,很多事情看得清、看得透,比如,李隆基在成都登基,长安权贵趋之若鹜,李隆基也几次写信来邀他南下,并许给他吏部尚书的位子,但他却不为所动,他知道李隆基不过是看中了他的威望,而并非是信任他,因为他是支持蜀王李璬之人,自从李璬离奇消失后,张筠便猜到李璬肯定被李隆基杀了,自己若去成都,能带去一批跟随者还好,若没有什么跟随者,他亲密不如杨国忠,势力不如崔圆,资格不如陈希烈,他在成都怎么混?那时李隆基就会对他支持李璬进行秋后算账了。

    反之,他留在长安,游刃于李亨和李庆安的两大势力之间,他在政事堂的一票就显得如此关键,两边人都要讨好他,这才是他的最大利益,他怎么可能丢下这个利益去成都?

    张筠今天收获不错,一个时辰便钓起了二十几条鲤鱼和鲫鱼,这时,天色已经黄昏,他正准备起身回府,眼一挑,却见一辆马车向这边驶来,马车周围有大群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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