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前属下现了大片血迹和遗落在地上几件饰物和鞋子,上面还有血迹,经失踪者家属确认,确实是失踪者地东西,证据确凿,我统计一共失踪四百三十五人,包括县令和被抢走的六十四名妇人,应该全部被哥舒翰杀死,我曾试图进军营检查,却被哥舒翰拒绝,也不准任何士兵和我们接触,情况应该属实。”

    一名中书舍人端上一只盘子,盘子里面有带血迹鞋子和几件银饰,再有就是失踪者的名单和家属的供词。

    这时,张筠叹了口气道:“人证物证皆全,哥舒翰纵兵掳掠妇女在先,又杀人灭口在后,还丧心病狂杀死了咸阳县令,我以为作为唐军,此举罪不容恕,作为西平郡王,更是要承担要罪责,因此,我提议,取消对陇右军粮饷援助,罢免哥舒翰的西平郡王和陇右节度使之职,陇右节度使暂由李右相兼任,陇右兵力空虚可暂由安西军协助防卫,尽快在陇右招募新军,这是我的方案,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室里一片沉默,对张筠提出的制裁方案,没有人反对,事实上也无法反对,在强大的民意和公平正义的底线面前,没有人会把自己推到哥舒翰的共同战线上。

    李庆安放下奏折缓缓道:“我需要提醒大家的是,我们无法剥夺哥舒翰的实际军权,我们的制裁很可能会将他推向剑南,我希望大家对这个后果要有足够清醒的认识。”

    李庆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最后落在王珙的身上,哥舒翰是李亨的人,最后也应该由李亨来表态,王珙刚才应该和李亨对此事有过商议了。

    王珙不紧不慢道:“虽然哥舒翰有可能投靠剑南,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放过他,否则,我们如何向关中黎民交代,这就是两件事情,我坚决支持对哥舒翰和陇右军的制裁,但由李相国兼任陇右节度使,我觉得还需商榷。”

    说到这,王珙对李庆安笑了笑道:“我倒不是说李相国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我觉得李相国太累了,身兼安西河西两大军职,又身为右相,同时还是关内道安抚使,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我可不希望李相国将来累出病来,李相国,我是好意,请相国勿怪。”

    李庆安微微一笑道:“王相国可能还不知道,我今天上午已经正式辞去关内道安抚使一职,建议设置关内节度使,并将关内节度和朔方节度合并,统称关内节度,我推荐郭子仪将军担任关内节度使,这样,我就有精力兼任陇右节度使一职了,王相国以为呢?”

    王珙半天说不出话来,李庆安用关内道换陇右,而把关内道给了郭子仪,这样一来,李庆安便拥有了黄河以西的全部土地。

    李庆安不再理会他,便对众人道:“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对张尚书的制裁方案进行简单表决,同意者可举手。”

    说完,他举起了手,张筠也举起了手。

    .......

    政事堂会议结束了,天色已晚,众人便各自回了府,政事堂会议形成的决议将由中书舍人整理后,上报监国李亨,由他批准后正式颁布。

    数百骑兵护卫着李庆安的马车在朱雀大街上缓缓而行,裴旻也在马车里,和李庆安相对而坐,谈论着今天会议内容。

    裴旻有些疑惑道:“庆安,我一直想不通,为何张筠对这件事如此热心,按理,他和哥舒翰素无瓜葛,又不主管兵部,以我对张筠的了解,他是无利不起早之人,我看不出他得利在哪里?难道庆安和他又有什么私下交易吗?”

    李庆安微微一笑道:“舅父不要想张筠,你只要想李隆基得利,一切便迎刃而解。”

    裴旻一拍脑门,这才恍然大悟,是了,张筠是在把哥舒翰逼向李隆基,为李隆基先立一大功,这样就可以解释,张筠为什么要建议夺去哥舒翰的陇右节度使一职了,这其实就是在断哥舒翰的后路,张筠不露声色,手段着实高啊

    李庆安见裴旻已经明白了,便又对他解释道:“李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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