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是你像个太上皇的样子吗?今天还居然说朕假仁假义,你把话说清楚了?”

    “你难道不是吗?你口口声声说要为天下黎民着想,可你是怎么做的?行银钱,掠夺民众之财,这不是你假仁假义吗?你刚刚即位就自毁名声,这是该你仁义的时候,你却不仁义;而我劝你直接收回河西,重置河西节度,直接和李庆安翻脸,可你却说什么投鼠忌器,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夺他的河西,你以为他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夺回河西吗?你索性翻了脸,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这是该你不仁义的时候,你却要讲仁义。”

    李亨越说心中越恨,他又压低声音道:“还有,我让你直接送他归西,这个时候谁会怀疑你,可是你呢?要念什么祖孙之情,又让他醒过来了,这下看你怎么办?如果他不念祖孙之情,不承认你这个皇帝,你不就傻眼了吗?”

    父亲的话让李豫越听越反感,他忍不住反驳道:“他是我祖父,就像你是我父亲一样,我能做那种灭人伦之事吗?这种话请你以后不要再说。”

    “哼!皇位只有一个,在皇位面前还有什么亲情人伦吗?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你早晚会死在他的手上,你就等着瞧吧!”

    说完,李亨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时,却听见李豫冷冷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适儿也没有你这样的祖父,以后请你不要再来东宫了。”

    李亨浑身一震,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李豫死死地盯着父亲的背影,他直到今天才看清了父亲的真面目,这一刻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

    .........

    李豫身心疲惫地回到了大明宫,这时天已经黑尽了,他刚要回寝宫,御书房的大太监张振英却跑来禀报,“陛下,杨相国和第五郎中紧急求见,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豫这才想起,明天是行新钱的日子,尽管他感觉很疲惫,但还是振作起精神道:“去御书房!”

    马车调转马头,向紫宸阁方向而去。

    紫宸阁御书房外,杨国忠和第五琦已经等候多时,一个时辰前,第五琦被暴打一顿,好在众人被掌柜和伙计劝阻,他才从酒肆后门得以逃脱,尽管如此,他脸上身上到处是一片一片的青淤,一只眼睛乌青,鼻子也破了,狼狈异常。

    从酒肆逃脱,第五琦直接去了杨国忠府邸,他向杨国忠禀报今天生的种种事情,杨国忠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便立刻带他来紫宸阁见驾。

    第五琦坐在一只软墩上,背靠着墙,后颈的疼痛扯得他不停咧嘴,杨国忠低声安抚他,“第五使君请放心,我已经着令京兆尹去追查打人的嫌犯,我会让酒肆掌柜交代,如果他交代不出来,我就让他来顶罪,总之,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多谢相国了,只是这次我没料到有人会泄露消息,使银钱行面临失败的威胁,相国,内贼不除,国无宁日啊!”

    “那第五使君认为是谁泄露消息?”

    这才是杨国忠关心之事,他并不关心银钱行,他关心的权力斗争,可以借这次机会将谁除掉,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想法。

    “下官认为裴旻的嫌疑最大,他一直反对行银钱,我怀疑是他泄露给了李庆安,李庆安便着手造谣言。”

    如果是几天前,杨国忠一定赞同第五琦的推测,但经过他军师令狐飞的劝说,他已经改变了主意,在他眼中,李庆安虽是豺狼,但相距遥远,对他伤害不大,而张筠却是一条毒蛇,他支持蜀王李璬,而自己却支持荆王李瑁,两人虽有合作,但又是水火不容,他若稍不留神,就会被此人暗算,所以裴旻虽让他痛恨,但裴旻的存在却架空了张筠,如果裴旻倒掉,张筠会立刻卷土重来。

    杨国忠装作思考一下,道:“我觉得李庆安的可能性不大,我们是月初才决定初八行银钱,这才过去七天,就算用飞鸽传信,以安西的遥远,一来一去也来不及,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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