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再退还回去,却也是不可能了,他只能拼命掩盖这件事,眼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事情渐渐平息了,但赵腥之妻的突然告状,将事情揭开了。

    一连几天,仆固怀恩惶惶不可终曰,这天下午,仆固怀恩外出巡查回营,一进大营他便感到一种异样,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跑来,低声道:“将军,碎叶监查使来了。”

    仆固怀恩的头脑里‘嗡!’地一声,他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他急忙问道:“李庆安来了吗?”

    “没有过来!”

    仆固怀恩的心略略放下,只要李庆安没来,事情就不会那么糟糕,他快步向大营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一共来了几人?”

    “来了五人,都是文职军官。”

    说话间,他便来到一座刚刚搭起的大帐门口,帐帘没有放下,透过帐门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只见里面摆了五张矮桌子,桌上摆满了大量的卷宗,司马姚广正背对着外面,给一个坐着的人解释着什么。

    仆固怀恩重重咳嗽一声,走进了大帐,几个人一齐站了起来,姚广见他进来,满眼惊惶地向他使眼色求援,仆固怀恩毫不理睬,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大不了就让这个姚广去顶罪,他不是也得了两千贯钱吗?

    “五位,请问你们是从哪个衙门而来?”

    五名监查员中,为首者是一名中年男子,他拱拱手道:“在下蒋雍,是安西军监察署署正,奉大将军之令,来瀚海军调查队正赵腥的死因,请仆固副使给予配合。”

    说着,五个人都取出各自的银牌放在桌上,蒋雍还将李庆安的手令递给了仆固怀恩。

    仆固怀恩心中冷笑一声,赵腥的尸体早就毁了,他妻子带去安西的不过是口空棺材,能查出什么死因?他看了看手令便道:“我看此事不用调查,我可以证明,赵腥是醉酒失足坠亡,人证、物证都确凿,若不相信,找几个他的队友来一问便知,不需要看什么卷宗,来人!把这些卷宗都抱回去。”

    上来十几名士兵要搬卷宗,蒋雍急忙阻止道:“且慢!”

    他上前向仆固怀恩躬身施礼,“仆固将军,安西军中有规定,监察使有权决定所需的调查方式,任何人不得干涉阻拦!”

    他虽然礼数周到,但语气却十分强硬,说到最后,他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这任何人,也包括仆固将军,还有这个姚司马,他有涉案嫌疑,我也要对他进行重点调查,未经我们允许,瀚海军任何人都不得和他联系,这任何人也同样包括仆固将军。”

    仆固怀恩显得十分不耐烦,他一挥手道:“想怎么查,随你们便!”

    说完,他转身向帐外走去,走出大帐,他隐隐听见蒋雍道:“姚司马,我们继续,我想知道你制定升职人员名单的依据是什么?”

    仆固怀恩回到自己大帐,心情十分烦闷,虽然李庆安没有来,但事情已经到最坏一步了,这些监察人员显然就是为卖官一事而来,那个姚广会为保住他仆固怀恩而承认是自己所为吗?显然是不可能,也就是说,他迟早会供出自己。

    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进帐,焦急道:“将军,他们已经开始按名单找人了!”

    “什么!”

    仆固怀恩大吃一惊,这么快就开始了吗?他急问道:“找到多少人了?”

    “好像已经进去了二十几人!”

    这时,又一名亲兵来禀报:“将军,一支从碎叶来的军队已经到了金满县东,约三千人。”

    “将军,又来了第二批十名调查人员,还带来了三百士兵,已经进营了。”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将仆固怀恩惊得目瞪口呆,尤其军队的到来,把他的一切希望都断绝了,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仆固怀恩如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在大帐内来回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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