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出兵,必须服从唐军的领导,必须和葛逻禄人并肩作战。”

    金山以南的辽阔草原,这里是十天前拔野古部夜袭同罗部之处。血迹还没有干透,尸卓已被草原野狼吞噬,仇恨在这里沉淀,”

    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天空,一队队的骑兵出现在草原尽头,烈马腾空,马蹄声敲打着地面,俨如平地惊雷,使大地也为之震动。

    来自葛逻禄、同罗和沙陀的近五子骑兵在这里汇合,俨如三股洪流相汇。

    “黑山老兄,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朱邪骨咄支高声喊道。

    谋刺黑山哈哈大笑道:“既然老朱邪有兴致,我就跟你赌了,赌什么?”

    “就赌看谁先割下阿史那的人头,赌注是一万头羊。”

    “一万头羊再加回讫的一千个女人,干不干?”

    “好!我跟你赌了。”

    就在这时,同罗部的新领阿布帝那驰马而来,他头染成了火红色,脸上有一块触目惊心的黑疤,他长得极像兄长阿布思,若天黑时,很容易将他和阿布帝那混淆,谋刺黑山和朱邪骨咄支都知道了阿布思的不幸,但他们不愿多评论,在他们看来,用一条生命换取一族人的生存,是一件极为合算之事。

    “兄长已去,现在由我执掌同罗部,同罗部还请两位大酋长多多关照!”

    阿布帝那的声音很低沉,还带着一种沙哑,但语气坚决,没有一丝含糊,谋刺黑山在半个月前曾经见过一次阿布帝那,尽管他火红色头和脸上的黑疤依然是那么刺眼,但他还是感觉阿布帝那似乎和上次相见有点不同了。

    声音虽然沙哑,但音调变低沉,这或许还可以解释为睡眠不好所致,但他身上那种气质,原来的阿布帝那是个平庸而诺诺无主见的人,但今天的他却有一种一诺千金的领袖气质。他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种王者之气,令人不敢轻视。如果不是他的红毛和黑疤,谋刺黑山一定以为他就是阿布思,但阿布思的人头他已经看到了,没有错,确实是死了。

    谋刺黑山暗暗感叹,同罗部有了阿布帝那,恐怕还是难以下手,朱邪骨咄支也有些遗憾,机会已经失去了。

    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声,随即传来隆隆的战鼓声。他们三人蓦然回头,只见远方旌旗招展,大队骑兵疾驶而来,这是北庭唐军到来。

    唐军来了约六千骑兵,都是弓弩军,他们俨如一股洪流,汇入了五万胡骑之中,为大将黑盔黑甲小身材魁梧,目光阴冷,他便是李庆安任命的征北将军崔乾估,崔乾佑在李庆安上奏的功劳簿中,被封为将军,他自诩兵法纯熟,有定国安邦之才,却一直郁郁不得志,他最早为果毅都尉,因府兵败坏而准备去投奔安禄山。却遇到了李庆安,跟他来到了安西,在对突骑施和大食的战役中屡建功勋,由于他手段狠辣、心黑面冷,而得绰号崔屠刀。

    这次他被任命为征北将军,独挡一面。使他对李庆安有一种知遇之恩。

    这时,谋刺黑山、朱邪骨咄支和阿布帝那同时上前,躬身施礼道:“参见崔将军!”

    崔乾佑冷淡地对几人道:“三位大酋长,兵马可齐了?”

    “回禀崔将军,葛逻禄人带来两万马上健儿。”

    “我们同罗部倾兵而出。二万五千最精锐的儿郎愿听君调遣!”

    “沙陀人一万骑兵在唐军服役,我们最多只有一万精锐,已全部带到!”

    崔乾佑缓缓点头,“好,擂鼓振威,向回讫进!”“咚!咚!咚!”巨大的鼓声如闷雷响动,六万余联合大军出了,浩浩荡荡向东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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